“此时若再不举事,我等亦复李牧、高熲之后尘矣!”
“苏公,为了江山社稷,尽早决断呐!”
并且还能以他的威望安抚下大部分反对的声音,保证政权快速的过渡。
但老苏若是站了出来,不说所有人都不被误伤吧,至少能保下绝大多数的良臣。
说话的这位老者名叫蒋之奇,现任龙图阁直学士,也是一位高位的元佑党人。
只见为首的一位七旬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对老苏拱了拱手:
蒋之奇与李清臣二人,便成为了元佑党中位格最高的‘领袖’之一。
加之门外那些探子的情况,某些事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在场除了徐云,每个人都是被一股大势推着走到这一步的,小赵真不是在卖惨。
神宗病危,临终前在龙榻边拉着他的手,气若游丝:
络图时他便做出的判断,而确定王厚也在,则是因为王禀。
“简王殿下,您真打算走这一步吗?”
“官家又欲复起蔡元长,此贼一旦复位,神宗、哲宗两代仙帝的数十年心血,必将毁于一旦呐!”
“子容,太子年幼,文吏朝祚,朕便托付与你了.....”
“但若因官家昏庸而亡,老夫有何脸面去见我种、折二氏先辈?”
“折氏内屏中原,外攘夷狄,十代为将,满门忠烈,竟因出自羌族折掘氏后裔而被无辜猜疑,试问公理何在?!”
“苏公,你怕是有所不知,官家已着童贯领枢密院事,意将府州折氏诱入京中,断其兵权!”
老者话音刚落,其余文臣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此时的王厚和老种已然穿上了兵甲,一副随时都会上战场的架势。
因此他很清楚。
他既有地位也有人脉,哪怕在元丰党中也颇具话语权,卖过不少人的好。
但按照历史轨迹。
老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
“啊对对对!”
毕竟元佑党人数量虽然不少,但元丰党同样不可忽略。
实际上。
在今晚和徐云交谈过后,他其实要比所有人更加明白整个事件的脉络与根源。
听闻老种这番话,一旁的几位文官也有些坐不住了。
当然了。
老苏不禁默然。
先前提到过的范纯仁,在资历上其实要比他两还高点,算是活化石辈的老人物。
甚至不排除会有人因着‘乱世用重典’的缘故而丢了性命。
老苏没把‘政变’这两个字说出来,但小赵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也是徐云摆出的阳谋:
“我辈军人不怯战,不畏死,马革裹尸乃是荣耀!”
这位老爷子此时身体极其虚弱,再过三十多天便会在睡梦中溘然长辞,现在压根没可能站出来主持大局。
神宗故去后
“苏公,本王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殿下更是从宫内秘线处得知,官家还欲以精铁之术治我与处道谋反之罪,如今已将永年、刘法二人秘捕入狱。”
老苏若是不站出来,那么注定将有一批无辜的臣子遭受牵连。
“苏公,蒋学士所言不错,官家昏庸无道,不能再等了!”
只见这位一整晚都紧绷着脸的大宋亲王,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叹气道:
在如今陆佃、范纯礼等人被捕入狱的情况下。
他们唯一缺少的,便是群臣线.....或者说可以安抚文官集团的自己。
想到这里。
“苏公,承宣使所言千真万确,如今军、政两方入狱者足足近百,内中不乏功勋之辈。”
老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道道的画面:
纵使除去其中类似蔡京、章惇这类奸臣,其中依旧有不少正直之辈。
随后老苏转过头,看向了小赵:
上兵伐谋啊......
他不由转过身,环视了周围一圈。
老种此事正一脸怒色,看上去像是一只暴怒的狮王,只见他王厚对视一眼,叹气道:
而老苏却是大宋开国至今,唯一一位中立的宰相,没有站队,从未参与过党争。
政变不可避免,这是大势,哪怕把徐云杀了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王禀乃是王厚的远房亲侄,能派他上门请人,便说明徐云的边帅线一定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