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那对愚蠢自私的父母的错!
像在炫耀什么宝贝,是久不见老友的兴奋。
谁人在意她?
风压斩断了血童那干枯如稻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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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透支的厉害,手掌贴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
谁人还认得她?
下一刻它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咆哮。
安帝想拦,但想了想,还是没伸出手。
它的手握成拳头,平直的伸出。
安菀迫不及待的问。
却没有伤害安菀的意思,它的手掌缓缓翻开。
良久。
但精神力还是很快就扫过血童。
血童身上的怨气和血气都被火莲灼烧的一丝不剩了,它也不再继续挣扎,睁着那双硕大外凸的眼睛傻呆呆的躺在地上。
它个头小小,因为死的太早,早些年她比安菀要高的,可现在安菀却比她高了一个头,这是生死之差的距离,不曾被时光温柔善待的证据。
这一幕简直是要将所有人的心都绞起来。
竟然爆发出最后的余力一把震开了殷念,朝着安菀扑了过去。
她抬头,看向了天空上的站圈。
即便不认得血童,他们也从安菀那近乎于疯狂的哭声中感觉到了几份泼天痛楚。
她们是总角之交,坐过同一片绿地,放过同一只风筝。
只是当血童扭过头的时候,她盯着越来越近的安菀动了动僵硬的眼珠子。
像根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倒下去,砸在了雨后还有些湿润的泥地里,像用完就被丢掉的垃圾。
殷念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里头握着一朵刚刚在地上抓起的花。
它又对着安菀抬了抬手,示意她接过去。
这副身体早就死了,神魂也溃散了,回天乏术,没了血气的供养,终于能彻底解放了。
这里开的遍地都是,它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那朵拇指大小的花朵已经被她捏的稀巴烂,白色的花瓣和嫩黄色的花蕊搅合成了一团。
安菀只觉得所有的血都要往眼睛上冲。
空了,成了一件真正的兵器。
“安菀!”殷念几乎是瞬间狠狠斩下手上的金鳞刀!
旁边的宋宝甜下意识的往前扑:“安菀!你躲开!”
殷念还真的该感谢玉呈,不然哪里有这么顺利?
它能与殷念打的难舍难分,却捧不住一朵鲜活的花。
安菀有些崩溃的要走过来。
“她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宋宝甜也推开了旁边的人,扑过来,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她张大了嘴,弯下了腰,难受的哭不出半点声音。
但刀在即将要砍断血童脖子的时候,骤然停住。
安帝不忍的走过去,拉起了自己的女儿:“走吧,为她先物色一个好一些的墓地,入土为安最重要。”
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
血童非常缓慢,又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只有安菀了。
安菀朝着逐渐安静下来的血童走过去,这样‘活着’实在太折磨,也终于能解脱了吧?
杀器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若不是佛道专克怨气,她即便是带着百变它们,都未必能赢。
殷念才垂眸,冲着安菀摇了摇头。
它的手垂落了下来,眼中最后一点波动也散去了。
殷念将手贴在了血童的额头上。
安菀终于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