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商量的余地就好，高启强想。他向来是这样活的，一步步试探旁人的底线，对方留有余地，他就借着这样的机会谋取小利，十几岁时的工作是这样得来，二十几岁时的鱼摊也是这样得来，无论是用奉承、讨好、眼泪、或者钞票。

        这个姿势对于他和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警察来说太过暧昧，高启强惊诧地往后缩手，但随即被安欣用力地攥住。

        “您说的条件是什么…警官？”安欣声音柔和，可注视他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高启强有些不安，微微瑟缩一下，还是小声发问。

        浊白的糊了高启强满手，还有些避闪不及被溅到脸上，分明脸上还有青紫血的伤口，浅浅血痕混着白色，令人施大增，李响的戳在高启强的角，慢慢地动，透明沾到他肉上，他咬着牙关不张口，似乎还想天真的保留什么余地或者可笑的尊严，李响低，住他后颈肉，声音因为情嘶哑，但威胁意味很。

        安欣低，用钥匙打开了手铐，牵起了鱼贩子的手，随后五指发力，慢慢地同高启强十指相扣。

        正用力弄高启强手心的安欣抬了抬，微微笑了一下，真诚地仿佛不是在玩弄高启强似的，更像是在虔诚宣誓：“你认真的？响？不过在审讯室麻烦点，声音不能太大，容易把人引来。”

        “你说要手铐松一点，我都帮你打开了，你不该回报给我点什么吗？”安欣问。

        但他好像也没有以后了。

        “你好像还不知我们叫什么名字？他是李响，我叫安欣，安全的安，欣欣向荣的欣，你会记住的。”他笑着对高启强，随后牵着对方的手，拉开自己的子拉链。

        高启强一贯独善其，只自己和弟弟妹妹，但只有一次，也就一念之差，他去帮了另一个，和他同样境地的可怜人，因此招惹来唐小龙唐小虎的仇视与针对。

        他们距离太近，近的能让安欣彻彻底底看清鱼贩子那双透亮的眼睛，他居高临下，清晰看到高启强眼中出的神色，示弱、讨好、还有被安欣迅速捕捉到的明算计，但很快被刻意的泪水所掩盖，只剩无辜与无害。

        电视机屏碎了，想来是看不得了，他被几人按在地上狠揍，抱着蜷缩成一团，心想，这世当个好人怪难的，以后他也不要再当了。

        高启强很容易上当，明明混着满满恶意的毒，也能开开心心吞下，有人壮胆，于是他又提出个要求，尾音拖长，声音又轻，因此语气显得绵绵的，说手铐好紧啊，警官，能不能松一下的。

        很快高启强就明白了他所要回报的是什么，手被牢牢抓着，被迫贴到了的位，对方暗示地，物蹭到他柔的手心，安欣并不顾及李响还在后面，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高启强逐渐慌乱的神情。

        李响跟安欣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此刻正涌动的恶劣想法。扮红脸白脸的手段总归是好使的，安欣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高启强前去，俯凑近他，语气温柔地说我可以给你松一点，那你好不好，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杯诱人的饮料。

        好久没见到，因而觉着怀念。

        002.

        更戏剧的或许在后面，高启强说要举报他们，一直坐在桌后静静看着一切的李响闻言却忽然笑了。

        分明是同样的人，同样的话，但荒谬的却是发生在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情境。

        高启强惊恐地睁大了眼。

        “你是不是不知他是谁？他姓安，京海市市局副局长，也姓安。”

        他算什么？可能连

        “你不让我用你的嘴，那我只好在这里你了，反正…也是安欣想看到的，对吧？”

        可无端让安欣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