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太后娘娘就没想过,殿下嫁到西番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倒不是她歧视偏见,但据她所知,这个时代对于二嫁妇,并没有这么宽容。
江语棠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疑惑看他,“为何?”
“所以太后选了颂安姑母。”
一方面,这展现了她母仪天下的胸怀,另一方面,子嗣对她来说,也是一份筹码。
她一怔,“可公主殿下不是嫁过人了?”
可只要一想到,她所经历的世界、见过的人,都曾记载在那寥寥残页的史记里,她便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在秦恪面前,她难得没有演戏,语气十分真诚。
那细瘦的肩背好似被无形的压力压垮,让人无端心疼起来。
“她自己便是和亲而来,怎会不知呢?”
“皇室公主的作用只有一条,便是以联姻,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或许在王爷心里,不起兵戎、以女子就能换取一定的利益,是最划算的买卖。但妾身觉得,这样的选择,又何尝不是一种无能?而在城池固守的前提下,还要为番邦小国的无理要求动心思,更是无能中的冷血。”
江语棠一时无言。
“妾身只是觉得,能将一句话的恩情记在心上、予以回报之人,总不会太坏。而且,妾身也不喜欢和亲这个办法。”
利弊的权衡,从来让人寒心。江语棠咬了咬下唇,有些气恼。
“妾身承认,自己确实好奇心过重,谁的事情都想要探听一番,好叫自己更能融入这个圈子。可要说恻隐之心,未免对公主殿下太过冒犯。”
气氛霎时沉默下来,恢复两人之间相处的常态。
“你似乎很重视颂安姑母。”他突然问。
秦恪显然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稍稍敛容正色。
可秦恪却是冷哼一声,“西番小国归顺,提出的条件,便是请公主和亲。太后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
在这蔓延的死寂中
“哦?”秦恪挑眉,饶有兴致中,却又带了几分看幼稚童子的玩味。
“那以你之见,颂安姑母身陷此局,该如何化解?”
现实。
“但你对她的好奇与恻隐之心,都已经超过了泛泛之交的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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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晓,颂安姑母为何回了皇都?”他突然问。
却难得没有如平日那般阴阳怪气,而是多了些温度。
,秦恪微微一瞥,就看见她沉重的难色。
秦恪语气轻松,说的却是最残忍的
人固有一死,不过是或早或晚,定数不一,可能无限。
可当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就都变了――需要为自己的儿子肃清战场,即便秦恪的存在,只是无足轻重的一颗石子。
江语棠疑惑看他,“妾身与殿下连面都没见上,何谈重视?”
一方面,能够让消平西将军之怒火;另一方面,则因颂安公主是唯一一个就算嫁过去,也不会助长西番气焰的人选。
“但西番明明是平西将军打下来的,归顺是大势所趋,凭什么还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