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眼神子的光荣战场，重新回到鸟居之前，用自己出色的五感和丰富的经验，沿着那三个小鬼留下的痕迹一路按图索骥而去，轻易找到了掩藏起来的、薨星的入口。

        那个咒灵使倒是很谨慎地清除了所有咒力残秽，可惜他还是不够谨慎，或者说像他那样的咒术天才，习惯了用咒术的思维思考问题，自然就会忽略很多比咒术更常见、更翔实、更接近本源的信息。更何况那个星浆几乎就是普通人，脚印，气味，汗水，留下的痕迹简直不要太多。

        “哈，一个两个的，都太轻敌了吧。还是说自大是这些天之骄子们的通病？”伏黑甚尔勾了勾，“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了我。”

        他收起武和咒灵，只留下一把小巧的普通手枪，再次让自己回归到完全零咒力的状态，这样即便是在天元最心的领地上，也难以发现故意藏匿气息和行踪的他。

        他游刃有余地踏入通往地底的、深不见底的通。

        ……

        夏油杰觉得自己永远都在产生疑问。

        他理解很多事，但他还是会产生疑问。

        就好比，他理解天元大人需要维持自的正常，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必须要以另一个无辜少女的死亡来成全。

        就好比，他理解就算是五条悟也偶尔会有失手的时候，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却会是五条悟的对手。

        就好比，他理解了大家都想要带理子逃离她必死的命运的决心，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理子的生命却会在此草率地消逝。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明明幸福的结局已经可以预见。明明他已经想好了，从这里带理子逃出去以后，就算要和天元大人开战，就算要和整个咒术界为敌，他也还是可以和御我一起，和悟一起，和理子一起，对抗全世界的不公和荒唐。

        但一切戛然而止。

        理子死在他的面前，被一颗子弹，，一颗普普通通不任何咒力的子弹，轻而易举地击穿了太阳，倒在地上。她稚的脸上还带着幸福的泪痕，又圆又大的眼睛却变得像是了无生息的暗淡的装饰品。

        那个男人不仅杀死了他所在乎的人、他想拯救的人，也杀死了他的一腔热血，杀死了他的自尊和自傲。

        度最高的虹龙被沿着侧腹割开一长长的伤口，尸沿着薨星一路坠落下去，不见踪影。虚构怨灵裂口女被千刀万剐，必中的简易领域也无济于事。

        他的万千咒灵同时发动时如同于脚底绽放了一片小小的璀璨星海，可这片星海之中，却没有任何一点能够给他带来胜利的曙光。

        “咒灵术，乌合之众罢了。”男人这样说，语气嘲讽极了。

        什么最强啊？他这样被轻易打败了的，也能叫最强吗？

        一个没有任何咒力的男人，一个不入的杀手，一个只被利益驱使的恶徒，让他一直以来的咒术师生涯都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他越是狰狞狼狈，就显得对方越是从容不迫。

        一种莫名奇怪的感受，在某个瞬间，夏油杰竟然在这个男人上错觉看到了一丝伏见御我的影子。

        狂暴迅疾的攻击如同劈盖脸的雷鸣，武划破空气带来嗡鸣声，在对方收刀入鞘以后，伤口的血肉才迸溅开来。在那份碾压式的强大之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行云水地击败倒在地上。

        肉的疼痛不值一提，更加折磨着他的是茫然，震惊，屈辱，愧怍，和无能为力的不解。

        到底什么是强大？……

        不能倒在这里，不能就这样结束。悟还需要他，他必须去确认悟的安危……

        还有御我，御我也还在等着他，他们约好了……

        意识很快模糊消散，像是陷入了死亡一般的状态。

        “感谢你父母的恩惠吧。不过，你们这些受了恩惠的天才，居然败给我这种完全不会咒术的猴子，”男人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隐隐约约，“要想活得长命，可别忘了这点。”

        “噢，对了，惠，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呢，嗤……结果那混本就完全不知吧……”

        但夏油杰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自言自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