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将一切激烈的情绪全都自我消化掉,依照着小少爷的意思,从他腰将他环抱住,略微一用力又将他从台阶上抱了下来。
小少爷顺势抱住他的肩膀,靠在他的颈窝里,冰凉的侧脸贴在他炽热的肤上取,甜蜜而又依恋,再多的后怕和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禅院甚尔永远拿他没有办法,无计可施。
寒风扑面,伏见御我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将自己往甚尔怀里躲去。下次应该给他买个带领的外套,这样拥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把脸埋在蓬松的绒里,一定又舒服又和。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迫不及待想要和恋人分享。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在禅院甚尔面前挥舞了一下,语气听起来得意极了,无形的狐狸尾巴简直都要摇出花来。
“猜猜我去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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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手里着那张回执单,白纸黑字打印出来的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他反反复复看了好久。
“有了这个,相当于我们的份过了明路,遇到警察之类的咱们就不需要特地躲开啦。到时候有人非要查我们的份,你就把这个甩到他面前,让他随便查,能查出问题算我输!”小少爷倒在他怀里,枕着他的口,眼睛亮晶晶的,“你高兴吗,甚尔?”
禅院甚尔左手搂着小少爷的后背,漆黑密的发丝缠绕在他的十指上,丝绸一般的感让人无比着迷。
他的目光久久徘徊在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上,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这样是代表什么呢?”
伏见御我愣了一下,坐直了子,抢过那张纸,指着上面的每一行文字,又好笑又好气地给他解释,“喏,伏黑御我,也就是我,作为主,伏黑甚尔,也就是你,和我在同一个口上,证明我们组成了一个家庭,彼此是法律承认的家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如果你是问我给你改姓这件事,我承认这是我的私心,没有跟你提前商量是我不对,但我喜欢这样,这代表你不再属于禅院,不再是禅院家的人,只要这份记录还在,只要我还活着,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属于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撑在禅院甚尔的脸侧,垂下去,一双金色的眼睛褪去了那种无害的甜蜜,变得极威慑力,像是某种远古的怪物复苏过来,锁定了渴望千年的宝藏。被那样非人的目光盯着,禅院甚尔不仅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失神了一瞬间,反复回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下意识伸手将垂在自己脸上的、水一般的发丝掬起一捧,放在边轻轻亲吻了一下。
“……我答应过你。”禅院甚尔,不,现在或许可以改叫他伏黑甚尔了,再开口时他的嗓子竟然有了一丝沙哑,结颤动着,压抑着了一口气,似乎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抬起的绿色眼眸却像是被一场暴雨冲刷过的森林,“从禅院家离开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了。”
熔金一般的眼睛柔了下来,伏见御我俯下,贴着伏黑甚尔的嘴细细密密地亲吻厮磨,笑声中有志得意满的味,“我就知,你会喜欢的。”
伏黑甚尔抱住他,两个人安安静静接了一会吻,他再一次将那张证明单打开端详。
“……家人。”他喃喃,“我们组成了一个家庭。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庭。”
比婚姻更厚重,更温情,也更经得起考验的家庭。
“没错,就是这样,”伏见御我说,“所以别害怕,也不需要焦虑,我们在一起呢。”
甚尔从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掩饰地将他的小少爷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