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打字的时候,却发现先前发的那条消息已经变成了已读状态,没过多久对方的回复就发了过来。
刚去给他准备补品端过来的五条裕美子见状,快走两步,惊讶:“家主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在伏见御我被彻底推上那条不归路的时候,拉着他的研究员也要找一个别的替罪羊,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合情合理,看起来像是不得已而为之,似乎这样就能抵消他们为数不多的罪恶感。
草莓巴菲:[我想去看海。](已读)
凌晨2:10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洗脑。五条悟毫不怀疑等实验结束,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那个孩子只会记得这一件事情,甚至在他变得似人非人之后,宛如新生一般降临在世界上,第一件想去的事就是好好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五条家的六眼”究竟是什么东西。
五条裕美子顿了顿,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真是的,年轻人就是容易着急……”
于是他反复强调,对伏见御我说,“都是因为五条家的六眼,是因为他的诞生,才需要牺牲你,以成全我们的伟大事业。”
凌晨2:58
Caeser:[出来,我在你家门外。]
他姿态闲适地站在门口玩手机,长卷发有些微,拿一丝带松松扎起来,被门口的灯光一照,发丝间残留的水
年少时的爱恋炽热而又天真,总是口气很大,一说起来就是一辈子这种遥远的词汇,理想很高,愿望很美好。
五条悟无所谓那些人的想法。反正他们也就只能想一想,旁的什么也不了。那种想要得不得了又偏偏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样子,其实还有趣的。
五条裕美子一边无奈,一边带着仆从转去了负责值守安保的门,打算提前跟他们通个气,下次家主的恋人再上门,通报的同时先把人接进来,省得让家主急吼吼地亲自出去迎接,好不容易养成的沉着稳重一下子全没了。
他被这个梦困了好几天,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决定必须要将伏见御我挖出来,将这件事说个明白——他不认为这种小事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但他不愿意他们之间有任何不确定因素。他希望这份感情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再久一些,最好能够是一辈子,能够到彼此生命的尽。
会用这种说法来称呼他,证明这些研究人员也本没有将五条悟当成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六眼”的容,但凡有机会,他们都会想尽办法将六眼夺走,为己所用。
果然还是爱情更滋养人。年轻的家主接连几日都心情不愉,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从小就照顾他的五条裕美子可看得清清楚楚,那神就跟缺了水的小禾苗似的,蔫耷脑,郁郁不快。如今日思夜想的人一来,哪怕那个人就是问题的源所在,那小禾苗还是如同喝饱了水似的,立刻就抬了,瞧瞧那飞奔的不值钱的样子,两条就差抡出火星子了。
伏见御我就站在五条家的大门外。他没有开车过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衬衣是宽松休闲的款式,又薄又轻透的料子,袖子挽了几,形状随意的堆叠在肘弯,出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胳膊上没有任何珠宝手表,干干净净的肤,腕骨突出来,线条骨感苍劲,又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和感的味。
话虽如此,她注视着白发少年兴冲冲的背影,看他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般灵巧而轻盈地穿过长长的直,扑向大门,雀跃的情绪连夜色都盖不住,又觉得非常欣。
但伏见御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五条悟愿意承认,他在乎伏见御我的想法。
……
五条悟抿了抿,拿起手机打算再发一条继续试探一下,要是还没有回复,他就亲自走一趟,大不了将整个日本跑一遍,说什么也要将他本人找出来。
五条悟腾地站起来,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匆匆走出房间,趿上木屐,立刻就要往外走。
这其实也是咒术界里相当一分人的想法。御三家,总监,即便是在他逐渐掌权,拥有了更大的权力,也更愿意向同类展现自己的威胁力的现在,那些人看着他,除了畏惧,厌恨,依然充满着渴望和垂涎。
雕塑,五条悟没有在其中感受到任何活着的灵魂。
五条悟也不回地甩了她一句:“去见那家伙!你回去睡吧,不用等我回来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在提到“五条家的六眼”的时候,实验台上的祭品才会吝啬地分出一目光,看向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