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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陈兰虹回了一个假笑，将红烧豆腐盛出，又在油锅内加水，放个西红柿蛋汤，加上陈继存从食堂捎回的二合面馒头，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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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兰虹边喊边不客气的挤进去：“孕妇，孕妇，憋不住了……”都是蹲坑，她直接与一个陌生妇人挤一个坑。

        ……

        陈兰虹可不舍得放弃刚刚到手的钢笔呢，那真真是――鼓足干劲，铆足拼劲――

        “……厂里号召积极学习外语，兰虹，你年轻记忆力好，可一定要代表部门过去啊。”主任一接到这个学习任务就头疼，家里头多少事等着自己回去，家里男孩子多女孩子少，那真是洗不尽的脏衣服，操不完的心。

        陈兰虹是个绝对不吃亏的，对面占多少她也占多少，为此她还去木工师傅家又加定了一个大且高的顶柜，将煤球都锁进去和不大用得上的杂物都锁入柜。

        “要保重自己与孩子。”主任满意了。

        ……

        俄文老师在第一堂课上就说：“……白天工作，晚上还要上课，你们辛苦了！”

        陈兰虹紧张的边抄录边默记，早知道会当堂考试，一定会让陈继存提前教会自己。

        “谢谢谢谢。”陈兰虹被无形防御给护习惯了，真真不怕。

        别人客气了，陈兰虹却不能不客气了，讪讪笑道：“不好意思。”

        “好了，共八题，对了一半算通过……”

        “我家里有事……”另一个年轻女人立马道。

        一堂课要上两小时，陈兰虹挺着五个月的身孕，憋不住啊，在老师一宣布：“休息半小时，回来参加小测试。”立马就小跑着去女厕，可里头已经满员，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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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艺真好。”花姐只会对付男人的本事，做饭与做衣服都不大行，大部分吃食堂。

        “……俄语有33个字母，10个元音字母、21个辅音字母、2个无音符号……”

        “测试开始了，同学们将自己的笔记本合上，将空白纸分发下去，一人一张……”

        不久前厂里刚添了两个澡堂子，如今又增设了图书馆和大、小礼堂。

        见状，陈兰虹立马保证道：“一定好好写笔记。”天哪！俄语，一点不会。要是英语，她还是跟着孙小姐学过一点点。好在家里的男人很厉害。

        这北方啊，屋里头暖和，可屋外头却是冰天雪地，她便是有金手指――无形防御护身也不能受这个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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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妇人没有见怪，还客气的笑笑。

        “年轻同志，要克服克服……”主任能咋办？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关系户和年过五旬老会计，关系户叫不动，老会计是学不动，只能让自己招进部门又是自己帮着转正的陈兰虹去。

        “你小心。”陌生妇人见这年轻女人这般不将自己当孕妇，还扶了一把。

        “兰虹，你是南方，是不是吃不惯馒头面条啊？”住在对面的是一家夫妻  三个儿子的五口之家，姓李，与陈家一起分享两边过道。

        可便是如此，还是筛下来了一半同志，有人是不乐意花时间在这上头，本职工作已经够忙，还有家里头的事。

        “我大冬天的挺个大肚子过去？”陈兰虹语气透出几分不乐意来，这不是欺负自己年纪小吗？

        不能因为一个花姐就让自己退缩吧，不能的，这一层住着48户呢，好在自己换了最边上，要不然得被左右夹击。

        “老师辛苦了！”

        ……

        可也不能没一个好处给人家吧，于是不等陈兰虹拒绝就从柜子里取出一本笔记本一支钢笔，语重心长的道：“一定要努力，别给部门拖后腿。”

        这一天，主任开会回来说：“厂里请来了一位俄文老师，晚上和周末设立外语培训班，每个部门都要出一个人……”

        “好，好，好。”

        “贫民出身，有得吃就行，哪还能挑啊？”陈兰虹十分注意说话，她当然想吃白米饭了，那在北方不大好买，一个月吃几回就行。

        “开始了，请听好……第一题：俄语字母共有几个？……第二题：其中有几个元音字母？……第三题：几个辅音字母？……第四题：几个浊辅字母？……第五题：几个清辅字母？……第六题：无音字母几个？……第七题：硬音符号是哪个？……第八题：软音符号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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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选真正爱学习、且有语言天份的同志，我会在每一堂课后直接做课堂小测试……通过的同志还要接着学，没通过的同志就不必耽误时间，好不好？”

        边上的老会计推了推眼镜，抖了抖报纸，慢吞吞的说：“主任，我这一把老骨头，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