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食髓知味,见他停下来,心也悬在半空里,迷迷蒙蒙地抬眼看他,指尖掐了一把他手臂:“干什么呢?”
有第一句就有第二句,小少爷被他撞得晕晕乎乎,让喊什么喊什么,一声声哥哥在嘴里掰开了碎了吐出来,摇曳如线,动人心弦。 到后来是真昏了了,窑子里耳濡目染来的淫词艳语和着旧年所学的异国情诗,一脑儿从口中泻出来,跟底下淌着的水儿一样汹涌,嗓子哑了个彻底。
他忽然笑了,覆在人耳边着热气:“七少爷,喊句好听的来。”
小少爷正要张口,便被他用堵住了,连带骂都化为齿间的呜咽,和着满口酒香被他吞入腹中。
“你大爷的,你个王八,想弄死爷直说……嗯――”
直到淋淋的手指被抽出来,换上带着高温的真枪实弹。进到一半儿,小少爷一转脸撇开他,吐出被他得哽在咙里的一口气,惊天动地地骂他:“你大爷!”
尾音未落,剩下的话全化作一声高的呻。是底下的东西尽没入,正蹭过凸起的关窍。
他底下动作没停,小少爷的嘴也没闲着,会遍他八辈儿祖宗,直要搅了一室旖旎。
玩够了,也听够了,直等到小少爷红着一双眼来瞪他的时候,才算入了正题。手往下探,圈住人半的玩意儿又又按,蹭着铃口沾了满手清,就往桃源里送。
扶手是木的,小少爷肉贵,他怕人磕着碰着,先给人脑袋下了个枕。衣裳扯散了,手从衣下摆伸进去,点火一样,顺着腰际往上摸,感柔,如一块上好白玉。指尖落在口两点红,轻拢慢捻抹复挑,勾起人几声息。
小少爷开是咬着牙不喊,怎知他真纹丝不动,只带着促狭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他。被人悬得不上不下,像一万只蚂蚁啃心噬骨,没奈何开金口吐了一句“哥哥”。
别说明儿这人还在他边,要陪他共赴一场鸿门宴,哪怕是明儿日本人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枪在他脑袋上,也不枉了。
戏词儿里怎么唱的来着,他把人攥得发白的手指拢进自己手里,一面想:“莫负他好春宵一刻千金。”
他看着人空茫而情的一双眼,还有眼尾如戏妆半卸的一抹残红,几乎看入了神,不觉停了动作。
上舒坦了,便没理底下的手指从一变成两、三,只是无意识地抓着人手臂,在指尖搔刮着内的时候,从间溢出一两声息。
小少爷一把嗓子不似女人那样尖和脆,是又低又沉的,被情浸着,还带点哑,醇酒一样叫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