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本分的事,哪里来的辛苦一说。反倒是小姐要更辛苦些。”平妈妈说着有些心疼地反握住颜子衿的手,“里和家中不一样,在里面得时时刻刻都得注意着规矩,一步一行皆被千百双眼睛盯着,生怕被人抓住什么过错。”
“婢不知,将军当时也是复命途中命人带来的话,我再问送话的人也说没有别的了。”
“将军让我跟着小姐,便是要我什么时候都必须跟在小姐边,这番小姐进我自然得去。”
“小姐放心,将军也是这么安排的。”
“小姐问的是指什么事?”
“哥哥是不是知我会提前入?”
“那可是死契——”声音忽地高,颜子衿却又瞧见平妈妈上了楼来忙止住嘴偏过去不再问,木檀也没继续说下去朝着平妈妈行了一礼便进屋收拾去了。
“我只是不解为何为什么忽然让你们提前进,之前并未有什么消息传来。”秦夫人说着也是不由自主地紧了手绢,平妈妈见状也只是上前安:“夫人别担心,若真是什么要紧事便应该是咱们先入去了。”
听着平妈妈这么说颜子衿反而低下没了笑意,心里千愁万绪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紧紧握着平妈妈的手良久这才轻声:“平妈妈,我不在的时候,还请您务必照顾好母亲。”
“我先让人带他们回去了,他们还小有些事自然还不用知晓。”
虽劝着秦夫人先回去好生歇息,但秦夫人还是担心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便让平妈妈今夜留在颜子衿院中打点,若是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也好立差人去准备。
“死契是婢自愿签下的,将军没有强迫我们。”
“若我执意要换别人跟着呢?”
“有……有木檀在,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知。”
“是了,小将军说过木檀服侍小姐这么多年,若需要一人跟着进除了她再无别的人选,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辛苦您了。”颜子衿伸手牵住平妈妈轻声,“我去了里自然没办法时时知晓家里消息,母亲和弟妹他们还请平妈妈多费心。”
“也就坐一会儿,没事的。”颜子衿回,“行装可都安排好了。”
“将军没有命令,寄香她们不会去的,而且我跟着小姐这么久,夫人那边也不放心让小姐边换了别人的。”
“嗯。”颜子衿点点,又问,“那旨上可写了什么时候入?”
“明日一早。”
“什么?”
“也是、也是。”
“复命……”颜子衿低下眼沉良久这才又开口,“想来别家也是同我们一般今夜忽然接的旨,母亲别担心。”
“母亲,那欢儿他们呢?”
“小姐聪慧懂事,自然不必我们多心。”
“小姐当心着凉。”平妈妈上前。
“该备的都备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小细节需要准备,小姐安心休息一切有我呢。”
“罢了,以后再问也行。”颜子衿,“那你随我进去,家里交给寄香她们打理足够了。”
“木檀……”颜子衿抬眼瞧着木檀,心里早已压抑许久的疑惑这次终于脱口而出,“哥哥……颜淮到底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是因为他手里握着你们的死契吗?”
“皇后娘娘为人和善,母仪天下,不会特地为难我一个小姑娘什么。而且母亲说的话我都谨记,去了自然小心。”
寄香她们听得颜子衿要提前入也是一惊,随后便忙不迭命人将之前准备好的行装都抬到院子里一一检查,颜子衿坐在二楼的阑干瞧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若有所思,眼角余光见木檀走来便直起子抓住她的手腕问:“哥哥是不是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