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抢悠仁的猎物。”他可是还想要将这三个九相图收入中,所以会保证那两个不会死。
“…也别想着逃跑,我刻意切断了胀相君四肢的神经…胀相君应该感受到四肢动弹不了了吧。”本来虎杖悠真是打算直接损伤胀相的脊髓,但因为后续治疗会很麻烦,最后才选择了四肢的神经,“我在治疗胀相君的时候,除了切断个别神经之外,也在你的腹腔内留下了咒力封印的符咒,因此,挣扎是徒劳的。”
虎杖悠真在如废铁一般的车子上坐下,拿出手机给冈山发送信息。
“你,到底想什么?”胀相费尽力气,才吐出了一句话,他的脸看上去比先前更加苍白了。
“只是好奇。”
“…”
好奇?就因为“很好奇”这个可笑的理由,这个人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伤害,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吗?
胀相感知着另一战场上,自己那两个血脉相连的弟弟的咒力波动,心中愈发焦急,瞳孔颤抖着,冰冷僵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出一丝脆弱和痛苦。
成为特级咒物的这150年以来,胀相和他两个兄弟仅凭相互依存,便维持着封印直到现在——他们三个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是一的。
“我看过很多兄弟阋墙的无聊戏码,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就像是鲨鱼会在母亲腹中吃掉同胞的手足那样。”虎杖悠真在胀相旁边蹲下,垂着那双虽是色调,却不见一点意的眼睛,和胀相四目相对,“既然选择了咒灵的一方,选择成为诅咒的你们,为什么还要保持着属于‘人类’的感情呢?”
曾经的继国十真也是参与这无聊戏码的其中一员,并且在变鬼前弄死了全和他不合的兄弟姐妹,包括那九个…八个一母同胞的兄姐,最后他们成为继国十真化鬼后的食粮。只可惜被那个改姓,去了山城国(现京都)的兄弟逃过了一劫。
“仅凭着血脉的联系,又能够走多远呢?”虎杖悠真伸手摸在胀相的口上,咒力强化过的指尖,轻而易举地像插入一块豆腐一样,没入了胀相的口,“这是我所好奇的东西。”
明明有着人类的心,可以选择作为“人类”而活下去的混血儿,却选择了与人类作对,否定了自己为“人类”的那一分…真是令他困惑不已。
*
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兄弟胀相就在不远,和那倏然微弱下来的气息。
『我们三个是一的。』
坏相的脑海里,浮现临行前,胀相说过的话。原本正打算解开「翅王」,使用他和血涂的术式「朽」,去攻击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的他,突然在空中生生地调转了方向,朝着八十八桥疾驰而去。
血涂顿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跟上了坏相的脚步。
“走了?”而且一脸慌张的模样…“钉崎,妳还好吗?”
“可恶!老娘还想打爆他那颗恶心的啊。”钉崎野蔷薇看着左手臂上的血,忍着毒血带来的腐蚀剧痛,扯出笑容,“不好!估计会留疤!!”
但是,那个方向…是伏黑惠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
虎杖悠仁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在意。
“伏黑应该也在那边吧…我过去看看。”
他们的兄弟,九相图的长兄胀相,正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一个有着橙黄色眼睛和雾蓝色发的术师少年正蹲在地上,缓缓地将手掌从胀相的口里出来。
坏相和慢了坏相几秒,才跟上来的血涂,刚赶到时,便是见到这幅令他们的心脏几乎停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