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愿意出来了？

        ——难一定要他亲手杀掉面前的家伙吗？

        五条悟觉得自己疯掉了。

        他想到了摩罗这数年以来孜孜不倦地对自己的诱导，他的话语无愧鬼王赐予的名字，化作恶魔的低语，时不时地在五条悟的脑子里如回声一样飘回响：

        「你爱的是灵魂还是一副？又或者是一段意识（程序）？没分清的你真是可笑啊。」

        「那么，选择吧…」

        「是一个已经陷入魔障，不再记得你的情人的灵魂；还是那些与自己没有关系的旁人？」

        「只要让『摩罗』成功离开这个世界，外面会死掉更多人哦。」

        “我以为…无论悠真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五条悟闭上了眼睛，掩盖住有些暗淡的蓝眸，“抱歉…”

        那时候的想法，那时候的言语，是不是全都说得太早、太肯定了？他能接受虎杖悠真作为人类的前世，但无法接受以他人痛苦为乐、不尊重人命、失去了人心的摩罗。

        五条悟能拉住人类的手，却无法拉住“人类”的手；他会尽量去拯救向他求助的人，但对于自甘堕落的类型，他却无能为力。

        人的灵魂，就像是玉一样，珍贵而美丽；而人的命，也像玉绪（注2）一样，一断即为终结。

        如果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虎杖悠真」都未能回来的话，他放任这个“残魂”回到人世，回归虎杖悠真的，会是正确的吗？他真的能够到阻止他，约束他吗？

        即使是最强的五条悟，他也看不透人心，也无法无所不能。

        “……”

        动摇了吗？这才二十多年…果然是人类啊。

        “呵呵。”——现在是八比二了哦，亲爱的「我」。

        摩罗撇，双手拢在色的袖子里的他看了看周咒力起伏不定，仿佛陷入心中魔障的五条悟，脸上充满兴味的笑意逐渐扩大，橙黄色的眼眸里却没有透出半分情绪。

        有些无聊了啊。

        别让他无聊啊…他可是对无聊的事物没什么耐心的人。

        五条悟不知的是，摩罗之所以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扮演着到兴风作浪，令人厌恶的角色，便是趁机壮大五条悟这个这方世界唯一的人类对他的认知，让这个唯一的人类对“摩罗是邪恶的”这个观点深入心灵和骨髓。

        他的目的是动摇五条悟对「虎杖悠真」这个个的认知。

        因为摩罗不止与五条悟打了个赌，他与「虎杖悠真」在更早以前，也曾经有过约定。

        而就目前的境看来，他似乎略胜一筹呢…

        ——呐，你该怎么办呢，「我」？在这个「灵」即将全合完成的时候。

        “那么，让鄙人来推一把吧。”

        摩罗的手腕裂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大量作为媒介的血涌而出，污染了他的袖口。血化作了一棵棵开满了粉红色桃花的花树，花叶之间隐隐可见尚未成熟的青桃。

        “胁·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