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是我这么想的,村子里的大家都很喜欢您哦。”
“我只是咒物寄生……”
“您不是诅咒。”
“如果这样的您都算是诅咒的话,我们一族世代供奉的摩罗大权现不就是带来天灾人祸的恶神了吗?”
女孩的笑容就像晴朗时海边来的风,温柔地拂过赤筑月景心中那汪苦涩无比的池水,推动着波浪卷起了水底生长着的水草,拍打在纪伊熊野浦的白沙上。
他突然想起了父亲生前说过的话。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然而,这份属于赤筑月景的“明白”来的太迟了,在名为「希望」的幼苗长成参天大树前,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风暴给连起。
赤筑月景还没来得及去会佐和江姐弟和村民们所说的“受欢迎”,就在那天晚上,这么一个给予赤筑月景鼓励,夸赞他很厉害,带给他一丝萤火虫般微弱光芒的女孩还是死了,与她那个还在上小学的弟弟死了,死在前来为同伴报仇的咒术师手里。不仅如此,佐和江的村子里那些企图帮助他们姐弟逃离的村民,也在那两个高专术师的手下,死伤惨重。
赤筑月景本来不想杀人的。
他明明已经放弃抵抗,束手就擒,自愿和那个去而复返的咒术师直本健离开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对手无寸铁的佐和江姐弟和试图保护他们的村民们下手?
这就是,真正的咒术师吗?是他这个半吊子对咒术师这个份理解错误了吗?
「——咒术师,真的都是伟大的吗?」
「是啊,而且是很受人敬仰、尊敬的职业哦。」
「所以,不要再说您是该被消灭掉的诅咒之类的话了。」
「我……真的可以吗?」
赤筑月景本来就纤弱感的神经,在见到佐和江护着秀树交叠着倒在血泊里,下散落着被染红的地狱之花时,赤筑月景脑中那岌岌可危的、已经十分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他不到。
他已经分不清楚脚下踩着的是那些对他很好,非常友善的人们的血肉,还是已经与地上尘土混在一起的彼岸花泥了。
也许,两种都有吧。
“我果然是无能的人…谁也保护不了…”
孱弱无力到连掌中的那只小小的萤火虫也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弟弟妹妹”…带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糟糕透的孩子们都无法保护。
——他最后还是舍弃了小和田温树的外貌,以自己真实的模样,重伤了那两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咒术师,又溺毙了前来支援他们的咒术师。
全透的赤筑月景似哭非哭地坐在河边,手里拿着那两枝已经折了的彼岸花。
“受胎出胎,备经苦厄(注2),众生一切苦厄俱来自‘八苦(注3)’。”
“既然你们都说我是诅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