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也架不住某些人肆意折腾。”元老里最年长的那位摆出一副冷脸,少将记得他应该是叫炎太热,很特别的名字,因此记忆犹新,“按规矩只有C级才……哼,副首席那厮乱自己人就算了,竟然还不打招呼挪用军犬……真是不像话!”
“您借我们的手养儿子,还作出一副无何奈何忍痛割爱的样子,要我说,您简直是个完美的婊子。”
少将饮尽杯中酒,摇摇,温声说:“我不想占用公共资源。”
“确实,男人更耐嘛。”
“原来我会错意了。战神评选决赛那天我看到你也在场,盯着我们的新晋战神,目不转睛,仿佛很喜欢那小家伙,结果并不是啊……那是为什么?”现首席讲话慢吞吞的,神情亦显得老迈而温吞,远不如前任那样万众瞩目,也比不上副首席风趣儒雅,简直像个透明人,唯有此时此刻与之对视的少将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压,“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还有所谓‘公共资源’,换成一般人讲这话我就信了,但你……你是战神生的,那么你算不算‘公共资源’?”
“是。”
这颗“星”只烧了不到十年,政坛势力一朝重组,少将于一片腥风血雨趁势腾飞,背后是整个元老院。海平面下的冰山全貌隐隐约约呈现在他眼前,他一知半解,而有的人早已深陷其中――前副首席被杀手料理的那一夜他隔着层层叠叠的栏杆烧了几张信纸,回去之后发现首席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灯也还亮着,隐隐传出首席与另一个年轻男人的交谈。两个人的声音他都熟悉,首席自不必说,另一个,先锋阁下,同为高级军官,他与对方打过的交自然也不少。
长得还比女人都漂亮,少将默默补充。
宴会不止有少将一位客人,还有多他认识和不认识的中青年战士,战斗等级大约是这些人最主要的共同点,他的几名C级下属就位列其中。“你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对吧?”现首席朝他举了举杯子,“虽然你已经不需要了,但如果有兴致……”
“那我就是吧,只要结果是好的,我无所谓自己当什么,希望您也能无所谓。”先锋阁下似乎笑了笑,“您比我年长许多,千万别因为我气坏了,不值得。”
“族长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我接着抚养小逆,我只能另想办法。”先锋阁下分外冷静的语气令他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谈一桩交易,而不是在谈他的儿子,“战斗机方面认为我玷污了‘战神’信仰,这个我明白,也不打算为自己争辩什么,了就是了,但确实我保不住他,倘若他是个健全的小孩那也许还好一点,可惜不是。”
他实在很难将这种事和那位严肃板正斯文清高的先锋阁下联系在一起,不过八卦什么的也没必要太认真。少将不动声色守在门口旁听了一阵子,心想,比起“先锋阁下为表合作诚意将战神大人与残缺儿子一并送还给战斗机首席”,那自然还是八卦更迎合人心。
“只要首席您不嫌弃,我觉得子承父业,在元老院内我就是‘公共资源’,任您驱使。至于决赛那天,其实我在想,”少将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在想战神果然还是男人来更好。”
现首席幽幽:“人家毕竟有放肆的资本嘛,当然了,也不会让他永远那么放肆,他乐意星,乐意发光发热燃烧自己,那我耐心等着就是。”
“哦?那您把儿子送到我这里,是不指望他能活下来了吗?”
听过的八卦编排更不少。
前写好遗书,平安归队后再烧毁。他运气不错,天赋更不错,年仅三百岁就纯靠自实力晋升B级,军衔也升到了少将。元老院向他递来橄榄枝,看在前任首席父亲的份上,他欣然示好,凭借自小的耳濡目染同这些并不陌生的前辈们相谈甚欢。
譬如,先锋阁下念念不忘旧情人遂女装潜入囚禁战神大人的宅邸与之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并生出一个瞎了眼睛的混血小直升机,据说好像已经十多岁了。
“您说笑了,像我们这种人,我们的慈悲堪称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更何况我还是战斗机。”首席笑肉不笑,“遮遮掩掩没意思,先锋阁下,要不我替您解释解释?战神大人现在依靠对您的那点儿念想强撑着,您让他带着儿子一起走,既是为了给他希望,也是赌我们一时半刻找不出新的战神,需要利用那小东西稳住他。”
先锋阁下轻声叹:“我自己的意愿有什么用呢?他是生是死,全仰仗您的慈悲。”
“公共资源?”另一位元老不禁哈哈大笑,“这措辞倒是新鲜,跟你父亲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