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避重就轻。”

        那席勒为什么要说明天有课――这个问题在布鲁斯脑子里转了一圈，随后被丢到一边。

        “我说了我很困。”席勒语气微沉，如果是十年后的布鲁斯的话，现在大概会撒般地诱哄着席勒继续又或者让席勒睡着之后再继续。

        “比起这个。”席勒没眼镜，眯起眼睛看向蝙蝠侠，“你不妨先解释一下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现在的布鲁斯还没那么懂得迂回。

        “你来自未来。”布鲁斯笃定地说，“你认识一个布鲁斯・韦恩，并且和他关系匪浅，他是谁？”

        “我认识很多布鲁斯・韦恩。”

        这样的动作不可能不惊醒席勒，但席勒困得眼都睁不开，只是伸手去推布鲁斯：“……。”

        红晕随着他的动作在苍白的肤上扩散开，席勒被弄得发出一声轻。

        “似乎他令你很满意。”

        单词的音节被亲吻搅得断断续续，布鲁斯全当听不懂席勒的话，把席勒的手按在背后扣住，就着这个姿势去亲吻席勒因为肩膀被迫打开而起的膛。

        “差强人意。”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何况席勒还没睡醒，记错时间胡言乱语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席勒被困意填充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出除了那已经刻进本能的罚写论文以外的报复方式，但事实上是，在近几年的相过程中，席勒的对布鲁斯的报复大多数也止于口。

        因此，当布鲁斯的牙齿碾上席勒的尖的时候，夹带着微麻的刺痛唤醒了一点儿席勒的意识。

        ――他太熟悉这一套程了，因为这往往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他不可能睡着。

        那不再是小心翼翼地亲吻，而是暗恶意的和啃咬，布鲁斯想，这样的吻一定会在席勒的嘴上留下痕迹，让他的嘴变得红、水，这种痕迹或许会持续到明天――尽明天是周六，他的教授没课。

        当布鲁斯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将席勒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着席勒的嘴。

        优秀毕业之后的布鲁斯已经逐渐摸清了傲慢的脉络，能够妙地把招惹席勒这件事维持在一个调情的范围内。但是现在的布鲁斯尚未真正掌握这项能力，现在布鲁斯所有的过分举动大多出于席勒的宽容。

        席勒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甩开布鲁斯的钳制，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后，眯起眼睛问布鲁斯：“现在是哪一年？”

        席勒看了眼布鲁斯，后者依然占据了他的床的大半，完全没有主动起离开的意思。

        正如他会在监狱中直白地撞上席勒手中的刀刃一样，这个时期的布鲁斯有一种过分直接的、仿佛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的气质。他愤似的碾了下席勒的粒，才抬起，紧紧盯着席勒，询问：“教授，我是谁？”

        “1992年。”布鲁斯下意识地答，他也意识到了不对。那点因为嫉妒生出的藤蔓失去了情绪的滋养，瞬间萎靡下去，他绷着嘴，有点不知所措，仿佛那些自以为是的嫉妒和恼怒都变成一个孩子的无理取闹。

        席勒深了一口气，在挑不挑破那层窗纸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选择顺其自然：“即使我是你的老师，你也不应该妄想从我这里得到所有的答案。”

他也的确这样了。

        布鲁斯后退了一点儿：“你不是……你是哪一个时间的教授？”

        显然，现在的布鲁斯已经过了最礼貌的阶段，好消息是现在他还没有仗着他的优秀毕业生份为所为，坏消息是现在的布鲁斯简直是个叛逆teenager，上写满了“你怎么不爱我”的愚蠢和叛逆。

        席勒了口气，低声骂了一句：“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