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特供的外表现,真要形容一下,有点类似于猫耷拉成飞机耳,明摆着不高兴,可偏偏什么都不说,就等着人主动。
旅者大可以把来龙去脉都说一遍,按照她对这对义兄弟相方式的观察,迪卢克未必不知凯亚的过去,所以也不必有什么避讳。
……可迪卢克,真的只是在乎这个吗?
荧开始疼了,她也憋着说不清不明的气,把摩拉往柜台前一推,从高脚椅上下来就想要去找凯亚算账。
“……荧。”
她回过,迪卢克皱着眉,眼尾下垂,合着紧绷的嘴角,显得委屈又无措。
――你要抛下我去找凯亚?
荧似乎从那双眼睛里读取到这个信息,她可从来没见到莱艮芬德这副表情,实打实地戳中了她的心点,气一下子就没了。
派蒙嗖地一下消失了。
荧坐回椅子上,手心向上,平摊在吧台上。迪卢克瞥了一眼少女的手,放下了抹布跟酒杯,有点犹豫地落在她的指尖。
旅者干脆把他的手都握住了。
周围紧绷的氛围似乎在慢慢消解,迪卢克悄悄地松了口气,偏过去看酒馆里的客人,似乎是要确定这副景象有没有被人看到,但手是一点都不放松。
荧还是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来龙去脉。迪卢克将目光重新放回少女上,听得很安静,在旅者描述到“无论如何”的时候甚至反握了握她的手,以表安抚与支持。
如果话题止步于这里,那应该会是相当圆满的解释,迪卢克会自动将少女对凯亚的亲近原因补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但荧还是坦诚地亮出了相当细节的分:“我不明白凯亚为什么这么,我会去找他确定这件事。”
“……确定之后呢?”
迪卢克停顿了一下,某种异样在他的感知里被挑动了一下,让他不安。
荧认真地思索着回复:“如果是我想的那样,我不能视若无睹,或许会答应。”
迪卢克偏了一下,在那一刻,表情甚至算得上茫然。旅行者仰起,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情绪。在这种仿佛一如既往的目光下,莱艮芬德的心境注定不能和以前一样感到平静而甜蜜,语调明显在压抑着什么:“……我没听懂。”
该怎么解释呢?感情是最极致的理的对立面,是另一个极端,万万不能准确描述概括起因、经过和结果。
“……抱歉。”
旅行者有点忧伤地去看着那张脸,其实少女并不希望迪卢克出那种表情,但也没有办法。她秉持着谎言无法恒久,诚实才是美德的理念。
迪卢克摇了摇,他恍惚地收回了手。荧尊重莱艮芬德的选择,把这个举动也理解成另一种义,冲他点:“那我就先走了,迪卢克……老爷。”
莱艮芬德迟钝地眨了眨眼,他从来没觉得过这个称谓是这么疏远而冷淡。
他回想起少女呼唤自己的语气,一向是温柔而明快的,偶尔会夹上些别的什么进去,但没一次割裂得这么彻底。
在混乱的思绪中,迪卢克眼睁睁地看着她干脆地舍弃了那两杯没喝完的饮品,转离开了酒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是被舍弃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