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脊梁骨?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戳了,你识人不清,娶了一个什么货色?被别人用过的,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货色。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丢脸,死了都不知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宋老太太愤怒的声音传来,伊望春站在门口,他们已经知了,她觉得全的血都在倒。
而继姐的行为越发过分,甚至有一次把她关到了阁楼的衣柜里,无人寻找的黑暗里,伊望春明白了母亲是不会帮自己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刚进宋宅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伊望春不喜欢讲话,因为宋宅里的每个人对她好对她笑,可能都是为了从她嘴里得到证据致母亲于死地。
她开始学会察言观色,开始学会说好话讨人喜欢,开始帮仆人家务来拉拢她们,渐渐的所有人都说伊姑娘真是个好女孩,连继姐也成了她的好朋友。宋家又变成了其乐的一家,母亲说她得好,心情愉悦之下,又给她生了三个弟妹。
“这么着?你个懦夫,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让你拿钱养她之前的野种,只有你这个冤大才愿意这么干,我非让她的小野种给我孙子为为婢不可。”
她来到书房,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宋先生的声音传来,“妈,咱们家不缺这点钱,保姆不好就换一个,干嘛非得让望春辍学呢,到时候外人知不得戳我们脊梁骨。”
“是吗?我们伊家也要出大学生了!”他架住她的胳膊,将她一甩一甩的。
她回,是母亲,心才放到了实,她跟着母亲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母亲关好门,她赶紧扑到母亲怀里,轻声:“妈妈,他们知了,他们知我是你的孩子了。”
母亲羞地笑了,推她,叫她认人。她想起出门前母亲对她的叮嘱,于是声气地叫了一声姑父。
宋先生懊恼的声音传来,“我怎么知,我一开始也是被她骗了,不然我绝不能让她进门,可是……她毕竟给我生了四个儿女,这事也只能这么着了。”
“姑父”看起来很高兴,说要给她买巧克力吃。
她的泪水落,细声细气:“妈妈,我想上大学。”她被母亲搂在怀里,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妈知,妈妈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继续回去上学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辍学的事已成定局,伊望春微微啜泣起来,
这是母亲嫁进来十二年第一次拥抱她,抚摸了她柔顺的长发,安:“妈妈知了,你刚才找老太太想要干什么?”
母亲如愿以偿地嫁进了宋家,成了养尊优的宋太太。但是大家族的日子岂是那么好过的,宋老夫人瞧不上平民出生的母亲,更何况还带了一个拖油瓶,于是宅子里的女人们暗地里排挤她们母女,更是想方设法地想要从伊望春的嘴里套话。
继父是个世袭的医生,家产颇丰,不觉得养一个孩子有多难的,更何况他自己也带了一个前妻生的女儿,更何况他又实在喜欢母亲的脸,于是同意了。
母亲没来找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想上大学,更想活下去,干眼泪,来宋老太太的屋子,她的丫鬟说她去书房和宋先生商量事了。
“娘。”宋先生的声音传来,伊望春活动了一下冰冷坚的手指,突然被一个人捂住了嘴,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扔给我,自己跑了。毕竟是我哥哥唯一的血脉,我不能不养。只要你同意带着她,我们就结婚。”
“我想和她说,我愿意辍学照顾弟弟妹妹们。”她从母亲温的怀抱里抬起,泪水蓄满杏眸,母亲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春儿,你的很好,妈妈现在还需要你这么。”
伊望春早年丧父,很早就懂事了,本来她也是寄人篱下,并不会在乎这些,但更令她痛苦的是继姐经常欺负她来和弟弟争夺父亲的关注力,而母亲永远偏向继姐。
她对生父最后一个印象,就是他教完课回来,抱起她拿下巴的胡茬扎她,让她咯咯笑着
弟弟妹妹一多,照顾孩子成了一件麻烦事,宋老太太嫌保姆们手脚会弄伤她的乖孙们,想要一个细心的有血缘的少女照顾他们。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这是伊望春第一次没接茬,沉默地吃完饭,她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大哭一场。
躲来躲去的,“今天我教的几个学生上了大学回来看我了,以后我的小明珠也要考上大学,这样我就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小孩了,好不好?”
那时母亲在一旁温婉地笑着,“她长得随我,聪明劲儿却随你,肯定能上大学的。”
等到第二年,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终于坐稳了宋太太的位置,那些喧嚣的声音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巴结。但母亲是谨言慎行的,不会明面有多爱她,更多好的都是要先让继姐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