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来的蝴蝶,不知何来的人。
“你在唱什么?”
他惊愕地环望四周,发现哭声竟然是从刚才还在忙碌的研究员们口中发出的!
我不知,我不过问,
――没有过去的人,更要紧紧抓住未来才对。
果然,是那个孩子在哭!
又又冷的针从肤里钻出来,疼痛扩散到整只胳膊,随即针口被重重地摁上棉布。伊曼纽尔没有出疼痛的神色,相反,他仿佛心情很好似的,一直在哼着一首歌。
看着同僚挤着满脸褶子,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他深深地嫌弃了。
老教授愣住,他抬手一模,满脸。
于是,所有人的神海中都留下了暗示的种子。
(不是好吗,那么合。)
晶莹的泪滴从他的眼眶中落,他抬手去,但旁边的研究员已经提前帮他掉了。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
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因为实验迟迟没有结束,内心不安,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喂,你丢不丢人……”
也未曾有过家乡。
一百多个研究员,此刻同时陷入了悲伤之中,下眼泪!
(他在哼歌呢。)
他竟然也哭了?
那模糊不清的歌声顺着墙上的扩音传到外面,让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蝴蝶,蝴蝶,你要到哪去?
(果然是小孩子……)
蓓生长的地方。
伊曼纽尔抬一笑,并不回答,只是声音大了些。
“蝴蝶,蝴蝶……”
“蝴蝶,蝴蝶,你来自何方……”
但没有任何人笑得出来,他们的内心此刻已经被悲伤的情绪所感染,甚至有共情能力特别强的,几乎哭的不上气来。
蝴蝶,蝴蝶,你来自何方?
怎么会这样?!
不是吧?多大年纪了?吵不过还哭?
这也是他的选择。
莎朗教给他的所有歌曲里,其实伊曼纽尔最喜欢的是这首简单的童谣。
不得不说,百人同哭,这个场景实在是诡异中透着好笑。
他轻声哼唱着,唱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既是蝴蝶,又是观察蝴蝶的人。
已经失去的过去固然令人悲伤,然而那是寻摸不到的东西,即使可惜也是一种有限的可惜。那通往无数无限的未来的【选择】,才是此刻最应该抓住的东西不是吗?
“再重申一遍,我们小组的项目才是优先级最高的项目,你们必须给我们让路!”
在那之前,蝴蝶必须要经历漫长而痛苦的结茧羽化的过程。
正在以势压人的老还没得意多久,对面另一个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哼歌的声音几乎听不见,隐隐约约,好像在嘴里的绵绵的、黏糊糊,但那调子倒是很好听,以至于给他抽血的研究员都忍不住问:
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孩子哼的歌,自然也不会有人闲得无聊去制止。
阳光照耀的地方,
是他自己的眼泪。
?!
老教授意识到什么,他猛然回,看向玻璃墙内的实验!
开始是鲜红色,但不知为何,慢慢褪色成了粉红。
哗――又是一阵喧嚣。
伊曼纽尔很喜欢这首歌,因为歌里的蝴蝶出了选择,它要飞去阳光照耀、蓓生长的地方。
正要扯一张纸巾,一滴眼泪落到了他手背上。
嗯,研究员一边自己哭的稀里哗啦,一边还帮他
但至少,无论是蝴蝶还是人,都可以选择要往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