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纽尔无声无息地钻出垃圾堆。
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天上还满天星斗,但萦绕在鼻间的只有垃圾的臭味,毫无浪漫可言。
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伊曼纽尔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来,朝着早已选定好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着,一面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以防有人偷袭。周围全是断bi残垣和一座座垃圾堆,能很轻易地藏下人的shenti――一百多个人,确切地说,一百多个孩子。他们生活在这个地方,互相掠夺,弱肉强食。
伊曼纽尔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就在几天前,他在一座垃圾堆旁边苏醒,tou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除了自己的名字――伊曼纽尔。但他shenti中似乎残留着过去的本能,在他大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shenti已经熟练地把自己藏进了垃圾堆中,一动不动。
反应过来的伊曼纽尔:……
他为什么要这么zuo?
不过,他最终还是放任了shenti的本能,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明了,shenchu1的环境却极为恶劣……恶劣到眼熟。
似乎他以前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生活过很长时间,甚至可以说,感觉宾至如归(?)
在他思考的时候,垃圾堆前面来了两个人。
伊曼纽尔看到两个孩子,他们神色都很戒备,衣着破旧,但并不肮脏,看来他们到这地方里还没多久,不然是无法在垃圾堆里讲卫生的。
他放缓了呼xi,紧紧盯着他们。
两个孩子自然没发现有人藏在垃圾堆里,开始在垃圾中翻翻捡捡,想要找点儿能吃的东西,比如一包过期的饼干之类的,但一无所获,毕竟这里不知dao被人翻过多少遍了。
这时,又有一个脚步声bi1近了。
伊曼纽尔的shenti微微紧绷,他听出来这个脚步声更加沉重,却非常的稳,非常的狠,一步一步地踏着,毫不犹豫――ying要说的话,像只恶狼一样。
两个孩子也注意到了来者,警惕地看过去。
一个看起来大一点的孩子,也许有十二三岁,出现在了伊曼纽尔视野中。他的tou发和衣服都脏的看不出来颜色了,而且黏糊糊的,脸上也沾满脏污,一双绿色的眼睛凶狠的像狼,浑shen散发着血腥味。
两个孩子开始害怕了,他们嘴里叫着“你是谁”“别过来”之类的话,朝来者挥舞起拳tou。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是只已经尝过人血味dao的狼,不会被人类的虚张声势吓退,倒不如说,这更加激起了它的凶xing。
狼一样的男孩朝他们扑过去,用手中握着的长长的生锈铁片杀了一个,血pen了他半shen,腥味儿更nong1重了,藏在垃圾堆里的伊曼纽尔几乎要打pen嚏,这种味dao对他过于min感的嗅觉来说不啻于折磨。
另一个孩子吓得屁gunniaoliu,跌跌撞撞地逃走,但很快也被他抓住,用铁片割hou而死。
这次,杀人的男孩没有被血pen溅到,而是后退一步,静静等待猎物的血liu尽。等到猎物的抽搐停止,他才走过去,开始扒他们shen上的衣服。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但对于一动不动的伊曼纽尔来说,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而难以忍受――不知dao为什么,血的味dao比垃圾的臭味更令他难受,他甚至有种xiong腔被堵住、chuan不上气来的感觉。
窒息的危险让他顾不得再隐藏,不得不大口地呼xi起来,即便如此,还是只有极少的氧气到达肺bu,缺氧让他眼前发昏,嘴chun呈现出一种危险的绀色。
“哈――呼――”
他重重地呼xi着。
本来要离开的男孩脚步一顿,随即暴怒地朝垃圾堆扑过去,像一只逮住逃跑xue兔的狼,要把藏起来的猎物刨出来。他双手动作又狠又快,显然对这种工作十分熟练,没一会就挖出来很大一个坑。
遭了,被发现了……必须得反击……但是,shenti无法动弹……
缺氧的痛苦让伊曼纽尔现在连动一动都成问题,更不要说逃跑和反击了。他只能蜷缩起shenti,这样受到的伤害会稍小一点,也能积蓄一点ti力,为之后的反击和逃生zuo准备。
没过两分钟,躲在dongxue里的兔子就被狼扒了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对似乎是因为害怕蜷缩成一团的,已经到嘴边的猎物,饿狼那尖利的牙齿并没有咬上去,反而犹疑着,伸出鼻子轻嗅了一下,有些茫然、焦躁地愣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不感兴趣一样离开了。
等到那人彻底离开,伊曼纽尔才放松了shenti。
刚才他凑过来的时候,虽然迎面扑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dao不明的冷冽气味,伊曼纽尔的鼻子捕捉到了它,莫名地,他不再感到呼xi困难。
他的呼xi声逐渐缓和,一直痉挛的支气guan似乎也平静下来,充沛的氧气重新xi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