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井九懒得理会研究人情世故,但是也知晓一点,王府的人请新戏班过来,自然是请他们替死,大概是不存让他们活着离开的心思。
至于目的,挡灾、续命、旺财......有许多,井九也懒得去猜。
他说:“夜里我会来。”
3.
夜里家领着太平到湖畔。
太平仍是穿着那红裳,模样很是清秀。
除却家与他,无有他人,也不知那士说的会来是不是真的。
到了子时,湖畔雾气更重。
家拿着铜锣,敲了两下,云雾中便现出一条绣船来。
装饰极为豪华的绣船停在岸边。
家了个请的手势。
太平说:“那些孩子――”
家说:“已经叫人发了银两,领去了山上庙宇。”
王家富裕,王家老爷经常出资助贫民,多年在山中筑庙养弃童,于是这王老爷在县中素有乐善好施的名声。
太平说:“那好。”他便是抬脚要上船。
“等等。”
太平听到声音,便是转,看见远的雾气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稍过片刻后,井九从雾中走出,他看向太平。
二人相视无言。
太平笑:“你果然来了。”
井九说:“嗯。”
家此时也不敢多言,只是守在一旁。
太平先一步走上绣船,井九跟随在其后,随手又是在那人背上拍了一张符咒。
船上无人,却摆放着许多供桌,桌上有凉掉的酒菜,每一桌都放置着生的白米饭。
白米上插了三香。
给活人唱戏要讲究许多,给死人唱戏则是更为讲究。
井九瞥了一眼太平,那人并未慌张,想来是听师父说过这些。
那些供桌前摆放着台桌与戏台,戏台很是宽敞。
台桌上则是放着瓜果与零嘴。
井九收回视线,他随意寻了把椅子,便坐下。
按理坐这些椅子也是忌讳、但他又不是凡人,于是便不再乎。
若是算起年纪来,井九恐怕比这些鬼魂都来得大。
太平扫了他一眼,有些惊诧,却不多说,他兀自走上前方的戏台。
随着一声尖腔的唱词,算是开始了。
这无人的绣船竟然缓缓驶离岸边,向着湖中心而去。
井九则是看向供桌。
供桌上的菜品早就凉了,而当那唱腔开始后,其间的生气也是少了许多。
井九偏看向地面。
原本洁净的船坊地面上忽然多了许多泥泞的脚印,却见不到人。
生白米不断涌起又落下,好像有人在抓食,上面插着的三香极快得燃烧起来,香灰弥散。
雾气更重。
重得连眼前人都看不清,连唱腔都模模糊糊,好像如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