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住久些,太平的子便耐不住了,他跑去府里找景阳。
景阳面无表情,好像无所动容。
“关你我什么事?”
太平说:“你翻开来。”
于是太平索就留下,神末峰云烟缭绕,风景不错,而他贯爱坐在府前的石阶上晒太阳,猴子都隐没入峰林间瞧他,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你有你的。”他轻声说,“我走我的路,我不来烦你了呀。”
景阳的牌翻开来后,柳词才算松口气,没出差错。
景阳冷淡的视线扫过来,看向他,说:“我赢了。”
太平“嗯”了声。
景阳叫来了他的两个孽徒,这是好久之后,他们四个再聚在一起,各自心怀鬼胎地打麻将。
太平心悸他再自己一剑,后退几步,远了距离,“好吧,不要就不要。我走了。”
他那两个孽徒也时不时过来,景阳不当掌门,在那二人中指名,叫柳词当了下一任青山掌门,这点倒和重生前一致。
神末峰只他们师兄弟二人,多了就是吵闹的猴子,太平闲适无聊,无找乐子,也可能是伤得有些重,他睡去的时间竟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偶尔醒来时他见到飞鸟惊起,他了眼,转看,觉察到旁的台阶好似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余温。
柳词坐他对家,闻言:“师父,中州那些人,在果成寺那事后,盯得紧了。”
“……”
“也是。”柳词点,师父早走了,笛声听不见,神末峰崖边却多了张椅子,有人坐在其间,走远了也就看不见了。
景阳静静地看着面前散乱的牌,过了许久,他听见山外响起的竹笛声。
下一副牌,太平胡出一副九宝莲灯,赢回来了些,他扬起眉,觉着现在的师弟还是比后来听话得多。
……
景阳改口了。
那般好没面子。
忽然,景阳开口:“这是最后一副了。”
太平刚踏出一步,后又传来景阳的声音。
说完,他走了。
府牌室内火光摇坠,气氛低靡。
几轮下来,太平没赢几把,输了不少,他叹气自己运气不好,说话间他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景阳,见景阳也看向自己,他朝着景阳笑了笑,拿起牌在桌面敲了几下。
景阳从前面捉了一个牌,又推倒四个,“暗杠。”
景阳听他说:“师弟,好无聊啊,想打麻将。”
太平歪着,朝他笑:“师弟运气好是好,可你哪有说什么欠钱就不能走的规矩?”
景阳想了想,刚说好,就听他又说:“我伤也好了,打算下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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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动手将暗杠的牌翻开,他不紧张,柳词却是在旁边替他看着心慌――在师父眼下动手脚换牌,当真不容易。
景阳这才走出去,他站在神末峰崖间,看那人骑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青牛,口中片叶子曲,一个童打扮的小孩跟在那人后,背着柄剑和那人一起下了山。
太平把赢来的金叶子排出去,叹气:“好啦,没剩了。”甚至,他这时还欠下好多。
呆在神末峰养伤的时日,景阳不来见他,他自然也不去见景阳。
“小师叔在崖边看了一晚。”
暗杠唯一翻出来的牌也是万字。
太平挑眉,心中感觉不是很好。
“好。”
太平笑:“下山的盘缠有了。”
跑下山又要被人捉回来。
景阳摸来的牌又是暗杠了两次万字,太平皱起眉,见他从前摸来牌,摊倒在牌桌上两个一万,杠上开花。
清万十八罗汉。
等下副牌来时,他神色微喜,又是副能清一色的牌子,不过他才打出一个万字,就见到景阳排出三个,杠了。
景阳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眼神专注,问:“你没有剑,要如何走?”
景阳说:“你欠我钱,所以不能走。”
果成寺太平夺舍神皇失败,那里是中州腹地,被中州派接去调查,但前任神皇说到底是景阳亲兄,景阳也有插手,柳词说起此事,眼睛不由得看向景阳。
景阳神情冷漠,似乎没有看懂他的暗示。
太平避而不答,他起,朝着师弟招手,说:“景阳,那之后,就一别两宽啦。”
景阳将要说出的话止了,他静静地看着太平,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