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法子有许多，而如今井九的下手再重些，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便会在睡梦中死去。

        一圈阴影投在阴三脸颊。

        井九收回手，淡淡：“你醒了。”

        他似有所感，看向那个方向――那池塘，还有……村中祠堂。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忽然睁开双眸，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不明的痕迹。

        鱼是死物，怎会从土里长出来？

        井九抬手，推开了门。

        阴三再走数步，到了一柳树下，他熟练地拿起放在树旁的锄挖坑。

        井九收回手指，他再看阴三，他微微倾，又将收回的手指按在了阴三间。

        阴三很无所谓，他甚至摆手：“我不像你，我还困、也累了，你让我休息会。”

        他下手更重，按得阴三小腹上的纹路发起来。

        远，传来一阵响动。

        井九微微蹙眉，他转过，来到阴三所住的屋子门前。

        修仙

        井九抬眼，看向屋外。

        ……

        井九站在他的旁。

        井九很不满意。

        井九问：“你是谁？”

        井九又看了他一会，确认他真的又睡着了，才松开手。

        井九垂下眼眸，他盯着阴三。

        阴三无奈叹气，就兀自闭上眼睛，不去理井九了。

        他的手掌按住了阴三的小腹。

        骤然大雨倾盆。

        阴三想了想，他抬起，轻轻地啄了井九的一下，反问：“这般好啦？”

        井九没有下手，于是他想，阴三欠自己三句谢。

        井九还是说：“不好。”

        门扉发出吱呀声响，却没有吵醒阴三，他依旧睡着，还睡熟了。

        他坐在床畔，想到这灵气郁的村庄、熟悉的少年、时隐时现的红月、那死而复生的魔修，他计算出自己绝不是偶然到达此，其中必有因果联系。

        也就是说，阴三……是他的因果。

        阴三将土埋好，他拍掉手上的灰尘，叉腰昂首：“明年会再长出些鱼，就不用再麻烦着去抓了。”

        雨天不该有月。

        阴三凑到他耳边，笑说：“我与你说过的，我就叫阴三。”

        然而此时窗台前红光透亮，微风徐来，滂沱大雨夹杂在明月清风间，显得格格不入。

        那地方着实太远，所以声音极为轻微，井九能够听见，只是因为他不是凡人。

        纤长的手指摩挲过阴三的嘴，那人似乎察觉到异样，呼变得局促起来。

        井九说：“不好。”

九耳畔响起时，他的剑也在提醒着，他的确是忘记了有些重要的事情了。

        井九俯下，他伸出一指，按在阴三颈间。

        阴三有些躲也不是，应也不是，他随意应了几声，便拍了拍井九的肩膀，不反抗，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池塘侧的土地并不平整，也不知埋着多少尸骨。

        然后将【炽】埋进了土中。

        阴三呼绵长，未有察觉。

        阴三似是刚被唤醒，有些迷糊，见面前有人，不是怕、也没有惊，他伸手搂住井九的脖颈，微微笑了下。

        二人回屋，阴三便去休息，井九独坐在屋内，他闭着双眸，若不是还留有呼，便会被人认作一石雕。

        死去的魔修不在祠堂中了，而以井九的修为境界，此时竟然也感知不到他们去了何。

        “阴谋诡计的阴？第三的三？”阴三想出解释，也同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调侃出声。

        而井九却是径直扯开了盖在阴三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