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的声音冷下来:“嗯?”
阴三坐在床铺间,转tou看他,掩面笑dao:“怎么啦?”
井九提醒dao:“你是已经被我标记了的坤泽。”
阴三点了点tou,大方地承认了,而后他打了个哈欠,说dao:“是啊。”
然而虽然承认,可是这般态度,也还是不在意。
井九蹙起眉,阴三却又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
阴三笑dao:“我还是有些困倦。这次不要吵醒我了。”
井九闷闷地应了声。
他没有去看阴三,只是觉得肩膀chu1有人靠过来。
过了好久,直到听到那人平静的呼xi声,井九才偏过tou去看。
阴三靠在他的肩膀chu1睡着了。
这时候要怎么办?
井九盯着阴三看了许久,也是想到,师兄,你没有教过我、这时候要zuo什么。
他看了很久很久,才伸出手,试探xing地rou了rou阴三散乱垂下的黑发。
师兄喜欢摸别人的脑袋,而他现在这么zuo,也是学师兄的。
继而井九开始思考起来――要走还是留?
走自然是要走的。
他不会被阴三动摇,也绝不会永远停留在这小世界似的幻阵中......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他们师兄弟在这里像是扮演过家家的zuo法,有什么意义呢?
像之前他觉得阴三眼熟、却想不起那人是谁,现如今想起阴三是谁后,却又因为不知dao那人的想法而迟迟停留。
既然要走了,那还要结亲吗?
想起结亲,井九的神色又凝重几分,他低tou看了眼自己的dao基。
dao基是修士的基础,井九的是一柄剑,也是全天下最锋利的剑。剑如dao心淡漠清冷,疏离世间,然而这原本稳固的dao基中却隐隐生变,似要被剑鞘收入鞘中,这意味着他dao心不稳,也意味着有人想要握住这把剑。
算计他的人,自然是shen边人。
井九转tou看,阴三睡熟了,不自觉地摔在了自己的怀里,这姿势很亲昵,他觉得需要抱抱那人。
于是井九抱住了那人。
阴三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瞬,只伸出手拍了拍井九抱过来、搭在自己腰shen上的手掌,轻声说dao:“不zuo啦......”
井九想到,这次他没有想zuo,也没有想到吵醒那人,不过既然阴三醒来,他便说dao:“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成亲的。”
阴三胡乱地点了点tou,嗯了一声,又是沉沉睡去。
这就是答应了?
井九心情好了些,原来是要等那人将睡未睡的时候说。
......
又是一些时日过去,井九的伤势已好,却未离去,只是留在村中修炼。
反正这村中灵气充裕,留下修炼也不算浪费。
除此之外他确实与阴三对练剑术一场。
所选的位置便在阴三家前院落――这点阴三有些怨怼,问井九若是将屋子打坏了怎么办?
井九dao不怎么办。
阴三叹了口气,只握着剑,朝他挥手,说dao:“来。”
井九说好。
井九没有使出全力,却直觉阴三也没有。
与其说是对练剑法,不如说是打情骂俏,不过――
井九眯起眼眸,他见到那人眼中有些疑惑,也许是因为自己所用的剑法。
井九仍是使用的九死剑诀,是的,他不喜欢这剑法,师兄应该也疑惑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九死剑法......乃至外界,世人都知晓景阳真人擅使九死剑法。
九死且不悔――他连死都不愿,自然是不相合的剑法,而他们都知dao,不相合的剑法对境界提升有所压制。
阴三叹息一声,接过几招后,便佯装被打掉了剑,算作输了。
他本就没想争胜负天赋。
井九低下tou,看着那把自己铸好的木剑,木tou确实坚固,他刚才也收了手,所以木剑没有断。
阴三笑dao:“我输了。”
井九沉默片刻,摇了摇tou,说dao:“不算,是我输了。”
阴三摆了摆手,将木剑捡起,他漫不经心地说dao:“我怎么打得过修士呀。”
井九站到他shen边。
阴三看他一眼,手指摸上木剑,他的神色有些惊异、也有些感慨:“还是让你砍了。”
井九想到他说的是那树,便说dao:“没有全毁。”
阴三沉默了一会,才大笑出声。
井九想了想,又补充dao:“那树最坚固,最合适。”
阴三又摆手,说dao:“知dao啦。”
也是此时,他抬起tou,朝着远chu1一瞥。
远chu1有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阴三瞧着远chu1的人影,说dao:“是那小姑娘。”
“嗯?”
阴三说dao:“就是和和尚一起来我们村子的小姑娘呀。也不知dao去zuo了什么,和尚死了,她也不guan,我近日也没有见她。”说完这个,阴三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