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阳顺着师兄的手掌望过去,瞥见那人摸着自己曾经留过标记的地方。
他不知dao自己心中是如何感受、又是何等滋味,千tou万绪化为沉默。
景阳真人不该如此。
他是天生的修dao者,理应薄情,是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飞升者,不该留有眷恋。
而且那人还是太平真人。
景阳知dao师兄......不想飞升。
而自己想。
那么终究会有别离。
若是遇上别人,景阳或许能轻松地斩断这份情缘,譬如在一切开始之前便拒绝来往,又譬如说在对方开口之前便让人不要打扰自己飞升。
但是那人是师兄,便不一样了......
他忽地收拢手指,像是抓住一只鸟,将它攥紧在掌心,而片刻后又似乎不舍得,将手掌松开。
景阳看了眼师兄,觉得那人是伤心了。
也是,师兄从前一定很信任自己,景阳想到,如今他一剑刺了师兄,师兄觉得被背叛了、该是会难过的。
景阳忽然说dao:“我有一段雷魂木。”
太平抬起眼瞥他。
下一句要说的话在houtou翻来覆去,景阳犹豫许久,才说dao:“你可以假死脱shen。”
太平真人向着他摊开手掌,笑dao:“好啊。”
景阳盯着太平,问dao:“你没有准备好转shen的材料。”
他指的是虽有雷魂木,但是太平真人此时并未有合适的shen份来适应、以及逃出剑舟的方法,要等到神末峰再得商议。
太平挑眉,笑dao:“谁说我没准备?再说啦――”
他慢慢悠悠地说dao:“你让人送来雷魂木,不就是让我在剑舟上就跑吗?”
“师弟。”太平真人看着他,“你最了解我,也不想看我被关进去吧。”他说着,抬手摸了摸景阳的tou,和以前一样。
景阳沉默了。
就像师兄所说的那样,他们师兄弟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师兄在他提到雷魂木的时候,便已经动了逃跑的心思了。
景阳将雷魂木取出,交给师兄。
太平真人抚摸着那段雷魂木,轻轻叹息一声。
而后,他看向景阳,笑dao:“不再来刺我一剑?”
景阳说dao:“没有这个打算。”
太平说dao:“为何不试试杀死我?”
太平看了眼景阳平淡的神情,继而挑眉,从容说dao:“是下不了手?自然是不会这样的吧。”
太平歪tou,笑dao:“毕竟方才师弟还刺我心口一剑,如今还有些疼。”
他话语至此,手掌也碰了碰自己xiong口的伤。
景阳看过去,见到他赤luo的shen躯,太平却不羞恼,反而坦诚地让他看。
景阳的语气突然冷下来:“我会杀了你的,师兄。”
太平真人笑dao:“这里。”他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
“听闻景阳真人擅长斩断。”太平轻声说dao,“可否让我快些解脱呀?”
景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原来......杀了那人就算是解脱了――不、不是杀了,只是让师兄转生的手段。
景阳握住了自己的剑。
银色的不二剑方才从背后刺入了太平真人的shenti,却没有带上血,如今......景阳第二次握着不二剑,对着师兄出剑了。
......
片刻后,景阳真人看着留在房间中的白骨,心想,要如何与柳词元骑鲸解释?
柳词是不会多问的,麻烦的是元骑鲸。
他懒得和元骑鲸解释,所以他决定回到青山后再与那人的徒弟说。
当然,他这样只是为自己考虑,而不是想到那人。
至少不是让太平真人先......先跑远些,以免很快就被抓回来。
......
“还有多久到青山?”
“一两个时辰。”
“我看旁人都在读剑诀,你为何不读?”
“师兄,我已经读过了。”昔来峰的弟子路育回答dao。
被换zuo师兄的人温和一笑,说dao:“剑经这书,读几遍也不算多。可别偷懒。”
路育说dao:“师兄,你今日话也太多。”虽说他到昔来峰的时间不长,可也知dao昔来峰门下的大弟子少言沉默,远不像今日这般......这般活泼!
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