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线。墙上的钟内，秒钟一格一格地走动……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纠结称呼上的差异。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个“是”，又额外补充了一句“包他的相当多的个人信息”。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个简单的目标……而且，大分能拿到的情报也都被挖空了啊。”

        组织或许已经安排人在柚木宅附近，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全权揽入自己的手下。

        相对于非常紧张的公安警察和FBI，柚木晃生对于自己被犯罪组织盯上这件事没什么实际感觉。

        然后，他听到屏幕那一端传来的、代表许可的声音。

        ——他们不会放弃柚木。必须要暴一点了。

        ——不能暴。柚木已经在危险中了。要让这个人确认他和柚木晃生毫无关联、不能把柚木的事情交给别人。

        ＊

        降谷零脸上的表情半分也没有变化。他知自己有天赋、也经历过培训，但在今天之前，他不知自己可以到这样湛的演技。

        才从警校毕业甚至不到一年的公安警察，内心反反复复地回的只有一句话。

        ——OK。

        之后知相关消息的是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柚木举起一只手。

        降谷按了按额。

        但降谷零也问过柚木晃生本人了。柚木在电话里迷茫了一会儿，带着点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是因为导师的研究方向……我更喜欢别的领域——嗯，这分没打算继续深入关注下去……”

        诸伏景光的信息弹出来。他冷静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他似是而非地感叹。

        “你可以选择拒绝。”

方也很难再理智地完成他们交代的任务。

        “这种格……至少先给我三个月时间吧。”他抱住手臂，有些不客气地说，“既然是珍贵的研究人员，冒进导致糟糕的结果——你们也不想看到吧？”

        “我还以为我只是个没有拒绝的选择的跑呢。”降谷似笑非笑，“给我设局引来我的仇家，把我坑到你们的组织内——又把我当成个普通的下属随意打发……”

        漆黑屏幕后面的电子合成音保持静默，他也不在意，话锋一转：“——所以，你们要我把人带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降谷零：“……”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件事：“……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不会和外人打交。但如果零有需要，把那边的课题拿过来我在家里研究也可以？”

        “嗯？”

        “这取决于你的任务效率。”

        “我更希望你的才智不要给犯罪组织贡献。”降谷回答，然后按住额，“——组织目前应该还没有安排人在附近监控，但……”

        “我刚刚想起

        降谷零有点无奈地了一下他的发。柚木盘着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顺着他的力量左右摇晃了一下，然后仰起，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这样、零不是就可以完成那边的任务了吗？”

        “——不过、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还有意思的。”他以轻佻的声线说，“所以，可以啊——给我一点时间、以及，你们不会让别人来抢我的任务目标吧？”

        ——好。

        ——大概率是看到柚木的本科毕业论文时决定的。降谷零匆忙地找公安这边能联系到的可信的大学教授看过，对方的反应是“后续研究呢？光是这篇论文就能在专业杂志上拿到相当高的影响因子了”。

        所以他的声音分毫没有颤抖。

        降谷零直视摄像，然后扯起一个情报贩子惯有的、略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仅有玩家能看到的手机屏幕上，聊天框内静默了片刻，赤井秀一才斟酌着输入了信息。

        他知柚木晃生是个天才，但这种程度、也难怪组织只是挖到一点信息，就如获至宝。

        摄像拍不到的地方，垂在边的手倏然攥紧成拳。

        ＊

        但就此放过这样的天才也绝不可能——于是兜兜转转间，这个任务被上司考较似的丢给了尚且没有代号、又足够出色的情报贩子“安室透”。

        ——柚木那里见个面？

        这回，电子合成音回答了他。

        ——没想到野的事情会引发这样的结果。他们已经查到晃生家里了？

        只有他自己知，他不可能拒绝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