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然已经好了准备,可如果要一个人从一杯毒酒一杯美酒中取一时,未知的恐惧反而会紧紧攥取他心神,令他惊慌失措。
是的,你的确忘记害怕他了,你满意地想你实在裹得很好,迪亚波罗像条虫,而且这样他一有什么动作你都会发现,你竟然诡异地有种安全感。
和你尴尬的样子不同,迪亚波罗倒显得很自在,他一个从不出现在人前的家伙竟然跟你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躺在一起,甚至看起来很放松。
迪亚波罗木着脸看你用被子把他裹成蚕蛹,他本来只是打算看你要干什么,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你傻乎乎地插着腰说:“我看书上说,小宝宝这样会睡得很好很有安全感。”
你大着胆子跪坐在迪亚波罗边,即使他的表情还是很臭,但无论如何他现在是只绵绵的蚕蛹了。你伸出手像哄小宝宝那样轻轻隔着被子拍他:“现在轮到我给您讲睡前故事了。”
这不可思议得简直等同于蛇和兔子了朋友,你实在很难不怀疑他会吃了你。
事实上昨晚他感觉还不错,他不介意再来一次,你的气味让他感到平静,又对他毫无威胁。他只是打算在你旁边休息一会儿,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小动作?
当你沉沦其中出丑陋的模样,说不定会比现在可爱。
大概是你直勾勾的视线太烦人,迪亚波罗瞥了你一眼:“怎么?我不能上床吗?托你的福,今天没有工作的心情。”
“反正我睡不着,请让我为您点什么吧!”你得找点事坐,否则要你像木乃伊一样躺在迪亚波罗边一动不动实在太煎熬了,你是百分百没办法让他满意的。
迪亚波罗像一只休憩的大猫,你不知为何冒犯地想到,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这时一定在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打着床铺。
迪亚波罗把你丢在床上,你陷进柔的床铺,却丝毫没有睡意,你本能地抓着一只枕抱紧,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看起来完全不需要睡眠的男人也上了床――难他还要继续给你讲那个可怕的睡前故事吗?
他无语地想说你平时都在看什么书又想说你觉得他哪里像小宝宝?但是男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你的发都忙乱了,翘得乱七八糟,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一点红晕――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好像你都忘了害怕他。
他的确没有工作的心情,但他也并不打算睡觉。
“你实在不太乖。”
迪亚波罗冷不丁地说。
这是在怪你,还是单纯的一贯的阴阳怪气?不怎样,你一受到责备无意识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焦虑地咬住嘴,僵了一会儿,最后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推了推迪亚波罗,诚实地说:“我,我还不是很困,我去客厅吧,不然我担心会打搅您休息。”
男人嘲弄地勾起嘴角,他想那只是你还没有尝到力量的好。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甚至动物,力量会让所有生物心醉神迷,陷入不由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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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张地要翻过迪亚波罗下床,连可以从另一边下去都忘了。男人抓住你的手腕:“你是猴子吗?给我保持安静就好。”
迪亚波罗,他要从此每时每刻,无时无地,你都蒙在他的阴影里吗?
这口吻不知为什么让你想到里苏特,你颤了一下,尴尬地尽量轻地又从迪亚波罗上下去,比起猴子你明明更像蜘蛛,丢脸让你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你并没有乖乖躺着。
你静静地凝望这个可怕的男人,黑色的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像你不懂他的暗示一样,轻轻揭过去:“可它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