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曾想千防万防没防住这最后一遭。
对方有弓箭手的情况下,翎歌能zuo到的发挥有限。在此地上空盘旋有受伤的可能,方棠悄悄zuo了个手势,直接让翎歌飞回自己的营地。
饶是敌军反应再快也快不过一只训练有素的海雕,翎歌极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也就是战场上飞走了一只受惊的鸟。
趁敌人短暂的走神,方棠伸手后探,摸到自己的伞柄。shen旁的长歌弟子悄悄告诉方棠,这孙景周是附近神策军的小tou目,三番五次就要来找麻烦。这回,估计是见他们前几日被偷袭,元气大伤,想要趁人之危。
方棠微微点tou,以表自己知晓了情况。
此chu1仍有余力的长歌弟子并不足以与这队士气满满的队伍ying扛。更何况他们shen后的伤者众多,更不能冒然拼命。牧铭作为领队,自然要顾虑全局。他试图与孙景周沟通,想让对方撤兵。虽说牧铭表面zuo出一副低声下气的姿态,可方棠还是瞧出了他眉宇间多出来的那几分隐忍与怒意。
方棠抿了抿chun,心说这种事情对臭名昭著的神策军怎会有用。
反观敌人,对于一小支神策军队来说,方棠的加入并不会左右战局,影响他们的胜利。唯一可能让他们有所顾虑的是:此刻能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究竟能不能杀。
其余长歌弟子都是实打实的敌人,而方棠的shen份不明,摸不清底细。万一与什么大人物有关,一旦错杀岂不是自掘坟墓。
有人盯着方棠这个外来人,在孙景周的耳边说了些话。孙景周大约也是有所顾忌,动作有所收敛。
但也仅此而已。
战斗一chu2即发,牧铭也算是shen经百战,面对敌人所lou出的杀气再熟悉不过。他在孙景周提起手中长刀的瞬间向后一跃,刀刃只堪堪ca过他的xiong口,割破了那shen青与白的衣裳。
“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有长歌弟子开口劝诫。
方棠难得沉了脸色,取下了自己的武qi,展开了伞面。
....
“宋凛,”尤溪带着云舟来找宋凛与燕绯,“你们看见方棠了吗?”
“在自己帐篷里吧,估计在休息。”宋凛tou也没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骰子。
燕绯倒是往方棠的帐篷瞥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他不在啊!”
宋凛闻言,也回过tou去:“怎么翎歌也不在.....”
尤溪与云舟对视一眼,即刻走向方棠的帐篷。燕绯急着起shen:“坏了,这下完了。方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姐非得杀了我不可。”
“你先别急,说不定他只是到chu1走走,一会就....”
宋凛话音未落,便瞧见林中一dao熟悉的shen影朝营地飞来。翎歌在天上盘旋了两圈,燕绯立刻伸出手臂让她落下。
翎歌冲着燕绯叫了两声,宋凛急忙问dao:“她说什么?”
燕绯慌了神:“我不知dao,方棠没教过我这个!”
“我们跟着她走,海雕不会轻易离开主人。”云舟提着她的魂灯,一改先前的态度,神色严肃。言语中的笃定给了这两位手足无措的男士十足的压迫感。
“好好,让翎歌带路。”燕绯取来自己的盾刀,宋凛则带上了自己的佩剑。
尤溪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跟在几人shen后。她的手缩在衣袖里,手心nie着一支短笛。
有目的xing地前进比方棠第一次寻路要快上许多,众人很快到达方棠不久前所在的悬崖。
此chu1已然充满血腥之气,兵戎相见,画面总是难看的。
方棠的shen形并不难寻,燕绯在与方棠一同习武的这些日子里,对方棠的武学也算得上略知一二。那个奇妙的滞空之法与那把神奇的伞带给了方棠相当与众不同的战斗方式。
翎歌很快回到战场,俯冲到敌人跟前,卷起一阵狂风。地上的黄沙与泥土皆被卷起,一时间烟尘飞散,叫人看不清位置,也逃不出这风眼。
这是由翎歌的振翅所产生的旋风,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方棠趁着机会撑开伞面,凌空而起,在风尘消散的瞬间覆掌而下,一掌拍在敌军shen上。那人挣扎两下便昏死过去。
自己的武技是一方面,这同样是方棠第一次真正参与可能会堵上xing命的战斗。他自然是紧张的,譬如现在。滞空虽能让他避开大bu分攻击,可总有暗箭难防的时候。当他意识到自己shen后的杀气时,心下一惊,现在再去躲避怕是为时已晚。就在他意yu移动伞面到自己shen前以此补救的瞬间,本应砸在伞骨上的刀刃却没有出现。他立刻抓住机会再次凌跃至半空,这才看见shen后袭击他的那人是被一面盾牌击飞。
“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