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叔父净了,更了衣,梳妆镜前,一把桃木梳子一下一下,将叔父花白的发从梳到尾。蓝曦臣先帮叔父把抹额系上,再将长发挽起,手上拿一簪子却怎么也插不下去……叔父……
蓝曦臣定了定神,将簪子插好,看着叔父侍人的发型,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往日在云深不知的凌厉:“叔父,自有风华,家主……家主会喜欢……”
沙哑的声音如蚊子一般,传入魏无羡的耳朵:“……魏无羡……”
“那叔父为何?”
“魏无羡说得对,为了所谓苍生,我不也把你舍给他了,轮到我自己怎么就例外了呢?”
“……不是。”
“太过淫秽……让我自己无法控制,只得自己想想办法……”
当初他和蓝湛成婚便遇上怨气爆发,蓝家人是回避也罢,救世也罢,原本热热闹闹的敬茶礼,便只有如今跪在正堂这
“曦臣,我……你说魏无羡他下得去手吗?”蓝启仁想着魏无羡大概也不愿意碰他半入土的老翁吧,这几日相,魏无羡对他都没有半分念。
“忘机……也不知怎的,那日在床上与家主犟起来了,受了家主的罚,但是家主心疼忘机,没有真的伤到忘机,就是累到他了。”
“叔父今日决定结契吗?”
“叔父……对不起……”
“躺了这些日子,我的已经好了……我想沐浴,上脏了……你出去,让……曦臣进来……”蓝启仁说完这句话,全的力气似乎都抽干了……就这样吧,至少看上去像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魏无羡迫于他……没有行完定簪脱簪之礼,之前的教导礼便不算完成,魏家的家规果然是天用来磋磨他们这些不辨是非的罪人的……
了……那便连尊严都没有了……
“你出去!”
蓝曦臣进门便看见这惊魂未定的一幕:“叔父!”
“……此事,之前是你们自己主的吗?”
赤,跨入热水之中坐下,捧起一抔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垂垂老矣,鹤发鸡,蓬历齿……有些绝望地将埋进水里……感受着渐渐窒息的感觉……
魏无羡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脚都不知哪里放,蓝启仁选择臣服是必然的,但是真的看到这一幕,也不免感叹命运的神奇。
蓝启仁有些苦涩:“没想到孤一人半辈子了,最后却是落得以色事他人的下场……”
主厅终于空了……蓝启仁撑起自己的,一步一步走到木桶前,伸手挑开自己的腰带,麻木地将自己一层一层剥干净,任由白色的衣物落到地上,染上灰尘。
一滴眼泪从老人浑浊的眼中滴落,顺着眼角的皱纹,落入华发……藏色……终究是我的孽……你的儿子比你要恶劣一百倍、一千倍!
“忘机如何了?魏无羡说这些日子,你在照顾他。”
蓝启仁心神不安,只是自己拿起被蓝曦臣放下的桃木梳,把自己才洗干净有些干涩纷乱的胡子一点一点梳理顺整齐。这胡子……他可得保护好了……
“出去!!”
今日这里没有蓝宗主,和蓝老先生,两人都是穿着方便侍寝的寝衣,只是他的人而已。
……蓝曦臣从小跟着叔父学习长大,自然知叔父是难过的,前几日才知叔父心系已故的婆母,如今却要侍奉她的儿子……一时不知怎么劝,便也无言……
“叔父只是要注意一点,家主什么都好,就是房事上霸了些,叔父日后在房里顺从些,便少吃些苦……”
蓝启仁心想着魏无羡果然惯会装模作样,曦臣的子就是容易轻信人,竟然觉得魏无羡人很好?
“叔父何事?”
“既然不能我自己主,他想如何便如何吧……”
“叔父不要自怨自艾,家主人很好,平日相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家主给了我们足够的天地,除了……除了房事,曦臣并不认为其他与往日有何等不同。”
“那我先下去准备了。”魏无羡挥手幻化出一个木桶,里面盛满温热的清水。
虽说叔父是自己的陪嫁媵侍,但到底是权宜之计,哪里又有叔父伺候人的理,将先前备好的被褥铺在主厅正堂,然后扶着叔父过来跪在被褥上,自己则是跪坐在一侧。
“呵呵呵……”蓝启仁上的水沁了蓝曦臣上的衣物,脸色有些难堪,“曦臣以为叔父是要寻死吗?君子重诺,既然松了口答应了给魏无羡妾侍,便不会就这么自绝……我若一死,淫魔种子不受禁锢,岂不是白白糟了那么多罪?反而害得生灵涂炭……”
“叔父是说?”
……………………………………………………………………
将手上端着白色的寝衣亵放在一旁,两三步奔过去,把他的老叔父从水中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