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规矩,被成帝生母王太后大加赞赏,是为千古一贤妃,名垂青史。”
看着蓝启仁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聂怀桑说得更来劲:“先生切勿生气,怀桑心中有自己的见解,就此事还是要辩上一辩。班婕妤为了王太后以及史官的称赞,当众却辇,为的是规劝君上还是自己的名誉不为可知。但是当众拒绝君上的恩赐,将自己夫君比作夏桀、商纣、周幽王,这样不恭不敬,陷夫君于不义之地,是忠孝之节吗?前图美名,后自闭于深,不屑与合德飞燕二妃共事一夫,既没有尽到后妃侍奉君主的职责,又没有达到妻妾规劝夫君的结果。”
魏无羡惊呆了,崇拜的眼神看着聂怀桑的侧颜,聂兄你厉害啊,竟然敢那么怼老古板?下面一句话,让魏无羡更惊讶。
“蓝先生,蓝启仁,你现在站在这里又是以什么份呢?大夫人临行送别时,将你托付与我,让我多加看顾,说明了我是妾你是媵,也说明了我有教导你的权利。那怀桑今日就托大,暂且放下从前恩师教导的师徒名分,以魏氏贵妾的份教导你第一个理。为师之和妾妃之全然不同,蓝先生的路可不要走错了。大夫人说蓝氏贞洁之妇不事二夫,既然蓝氏之人不事二夫,也请蓝先生早日走到正路上来。我们的夫君……魏兄,他不是夏桀商纣,不是周幽王,更不是汉成帝……我不是飞燕合德,蓝先生您也不需要自诩班婕妤……想那么多,不如学好怎么侍奉。夫君修行辛苦,双修时,若是还要顾忌你我的尊严颜面感受,岂非更加辛苦?”
“妾妃之德,在于谦逊和蔼、格娴静、不善妒忌,更重要的是,守好自己的位置。规劝君王勤勉向上,那是正室嫡后的权利与责任。至于我们妾妃的,顺从夫君,让夫君闲暇之时能够展颜舒心,心得到放松。时时刻刻准备好侍奉夫君,勤勉不怠,若有余力,夫君的解语花,为君分忧,这便再好不过了。怀桑若是班婕妤,定不会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夫君骂他是昏君,我若为了夫君好,即便是担了万世妖妃之名又如何?我偏要使尽浑解数,曲意承欢也好,狐惑媚上也好,我偏要让君上一颗心都在我这里,他若爱我,便不会舍半分眼神给妖妃合德飞燕,我既然自知自己持中正,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得了夫君的爱,再加以规劝岂非更好?”
魏无羡看着聂
“依照怀桑看,班婕妤非但徒有贤名,还是僭越之辈。她既为婕妤,却非皇后,以色侍君王便是她最大的职责,莫名端起正室皇后的架子,将夫君一顿数落,遭到夫君的厌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以妾为妻?什么意思?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聂怀桑听着,只觉得腰间的手似乎收紧了些。是了,他自己便是庶出二公子上位,掌了聂家上下,最是忌讳侧所谓的忠言逆耳,我非昏君,你什么撞的谏臣?魏兄如今所思所虑,非是一家一国之事,放下心中小爱,算是强迫了自己接受这一切,如今几乎就被指着鼻子骂,何人不怒?
蓝启仁似乎还没说够:“妾妃之德,理当如是,规劝夫君当以鸿途为业,切勿沉迷情色。莫要学成帝侧合德飞燕两个妖妃,复嬖狎工谗于万乘尊前,偏偏狐媚惑主纠缠着主上,时时行那苟且之事,妄图以妾妻,致使乱国之祸近在眼前。”
“聂宗主有何疑惑?”
“之前夫君和大夫人是考虑了让您不要来的,您既然来了,那便是有您自己的私心考虑,便不要出这副大义凛然遭受胁迫的样子。不如学学怀桑,怀桑亦有私心,为了聂家也好,为了别的也好,怀桑光明正大地求,光明正大地向自家夫君讨要。夫君宽容,敬称您一声叔父,您还当真了……当了……娼还想立牌坊,了媵妾还想端着恩师长辈的架子,真是难看极了,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再说了,脱了钗裙,撅起牝挨的时候,班婕妤和合德飞燕也未见得有何不同啊,左右不过是绞紧了后庭花承君恩,说不定本职的功夫还不如人家呢?平白一子清高的酸劲儿给谁看!”
“班婕妤既是千古贤妃,义正言辞展现却辇之德,何以留下‘弃捐箧奁中,恩情中绝’这样的诗句?她既然谢绝夫君的恩情与爱,为何又要在失之后作出弃妇之态?她若为贤妃,何故她的夫君却要承担色令智昏的千古昏君之名?世人皆班婕妤是直谏君王的贤妃,怀桑却认为此女子为了自己的贤名,不顾夫君的名声,不顾君王的威严,是个投机取巧沽名钓誉之辈。”
“先生既然赐教,怀桑有一惑不解,请先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