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你闭嘴!聂某当不起你这声大哥!”聂明玦上辈子最大的错便是当真把金光瑶当弟弟,想像怀桑那样将这人引回正途。
其实他复生归来那阵,在床笫之间,魏无羡并没有向他展现那方面以外的任何实力……而今……若魏无羡真的想要一统天下,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温若寒,因为相比温若寒,如今的魏无羡已经有绝对的实力!怎么这么判定?一路的岗哨门生,除了活着的人,还有透明的死魂厉鬼!这些东西能在大白天太阳下安然无事地巡逻,能在灵力如此旺盛的地方保持厉鬼本不该有的理智和清明,想必是控调教之人手段非凡,竟让厉鬼能如活人一般!
“孟瑶,你要是好奇,不如亲自尝试一下?贵客到此,岂容你肆意侮辱怠慢?”整个山林回着那人慵懒的声音,聂明玦眼看着金光瑶的脸色瞬间惨白,对着深山一恭敬地颔首……金光瑶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但在夷陵怕是也不好过……那人当年被金光瑶如此算计,再是菩萨也有三分气,如今这金光瑶怕是被拿得死死的,这惧怕到骨子里的样子不似作伪,想是受了很不一般的磋磨,是怎样的折磨让怀桑作为苦主都感叹杀人不过点地……
聂明玦的心火快要压制不住了,正要不不顾一刀砍过去,一个更让他骨悚然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
“既然不想喝这杯茶便放下吧,您跟我来,我带您去找家主。”金光瑶领着聂明玦,向着后山走去,门生没有跟着,就他们两人走在山上,他当然知跟着他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有多想杀了他,“跟您围剿乱葬岗那会儿看到的不一样了对吗?”
金光瑶对着那个方向颔首拱手咬了咬牙:“家主赎罪,阿瑶绝不再犯。”
转回弯腰拱手:“聂宗主,请随阿瑶前往家主的寝殿。”
金光瑶却有恃无恐,这脸早在十几年前就撕破了,脸上的微笑依然和煦:“大哥想杀了我?呵呵,这里是夷陵,我如今是家主的人,您能奈我何,说到底,您不也只是家主的媵而已吗,小弟只是好奇您用屁承欢家主下,是什么样的滋味呢?享受吗?”
看着聂明玦越来越黑却无言以对的脸,他第一次由衷觉得给夷陵老祖当生生世世的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王府丫鬟四品官,服侍好家主和家主夫人,替他们打理好宗务,至于别人我害怕他作甚?反正魏无羡不是金光善,他也没有魏氏的家产可以争,那他安安心心一人之下不好么?仙督的时候,还得笑脸迎人,生怕得罪了下面的哪个宗主,可是在这儿,魏无羡倒是用人不疑,给了他应有的权力以及足够的依仗,夷陵老祖的下人,这腰背甚至还要直了一些,夷陵魏氏,本来就不用受正规则的约束。他只需要好好施展他的才华便罢辽。
近侍和妃嫔的关系,我再怎么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劳心劳力,那也只是对着魏无羡一个人没脸罢了,你不也一样是拿屁伺候家主的?谁又比谁高贵了?你聂明玦还能越过家主杀了我不成?
“家里的妾房也越来越多,但家业也大了,不需要在伏魔忍着了,后山收拾出来,更宜居些,大哥你们回来侍奉,也会有自己的居所。不过大哥这样的,连家主的都看不上的外室,这居所空着也是可惜。”
聂明玦也不是真的莽夫,魏氏之仆不是他聂家宗主可以越权教训的,暂时压下心火,跟随这人的脚步,随着琴笛和鸣,朝着深山走去……一路走来……聂明玦很是心惊……
聂明玦听着心火大起,怨气撕扯着大脑的理智,疼裂,霸下有灵,感应到主人的暴,发光轻颤。
武和下属是不一样的,他的霸下和他座下的长老客卿有区别,聂明玦作为宗主自然知这个理。同样,十几年前日之征,听令的万鬼仅仅只是魏无羡的武,但现在这些厉鬼是真真正正为他所用,成为了他的下属!这样的人谁敢得罪呢?生前惹了他,死后却是会化作鬼魂的!一个能杀人的夷陵老祖不可怕,但是一个能御万鬼活死人的老祖……
金光瑶此刻不是被驯服了,只不过是一只凶狠的豺狼暂时收起利爪,藏起利齿,等待时机,但是魏无羡这辈子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就不是他能定的了。
绕过一片乱石林,寝殿……本以为金光瑶口中的寝殿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就算不如当年的不夜天大殿,也至少也应该比金陵台的芳菲殿要强吧!待客的茶水都是那么金贵的灵茶,可魏氏宗主夷陵老祖的寝殿……大是大的……但竟然是篾竹屋!看上去的风格……确定不是把云深不知搬到夷陵来了吗?
金光瑶知聂明玦的刺在哪儿,果然一一个准,围剿乱葬岗便是他心中很大的一刺,自诩正义之士若是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自然心里不自在,而且还是那么大一冤案!当年“替天行”的时候有多义正言辞,知真相的时候就有多亏欠。我金光瑶本就不是好人,而你聂明玦自诩坦君子,不也一样是主导这一场悲剧的推手,不也一样没有办法在家主面前抬?看着聂明玦抬不起的样子,可真是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