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聂兄倒是每日白天认认真真态度端正地寻欢作乐……今儿跟你手谈，明儿赏她轻舞，后天再约上好几个姑娘弹琴唱评弹……

        最大的那艘画舫上，有一个人，一袭黑衣，红色发带，歪歪扭扭放不羁地躺着，左手枕在后脑勺下，右手举着一个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二郎翘着，小脚尖晃着，好不悠闲呢！魏无羡便装出行，这次便是出来逮他的小逃妾的，顺便出来浪一下，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到了晚上，便把姑娘们都赶出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研磨画画儿，把白日里各色美人展示才艺的姿描摹绘画出来……那落款的章……让魏无羡大吃一惊！好你个聂兄！心木先生！当年在求学的时候，聂兄卖给他和江澄最贵的便是这心木先生的美人图册了！心木先生善画美人，但绝不沾任何肉内容。

        买断初夜，也就那么一夜而已，这女子在你之前还算清白，可最后还是要落入泥沼里。来画舫上消遣的男子，若不是有极度的洁癖，一般有经验的都是知的，老人儿是她伺候你，而淸倌儿是你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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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找着怀桑了，便不急了，安全不成问题以后，他爱咋玩爱咋闹都不是事儿，他倒是信任这位聂兄，主要是因为聂兄胆子小……夜御十二女……不是聂兄能干出来的事儿！

        守在怀桑附近好几天了，魏无羡也不现，喝着小酒悠晃悠晃的。主要是因为他好奇，聂兄卸下了上本不属于自己的担子，这一疯，能疯成什么样子？这十二秦淮女接到画舫上能干什么？

        年少时的江澄还曾嫌这图册没滋没味儿，但是聂兄当时一脸宝贝……你懂什么？美人的本就是凡俗之物，画美人本就是要在这俗里寻雅。都脱光了干着那事儿，那便是俗到底了。正是要这俗人着雅事，半雅

        但是吧……魏家的家主魏无羡……除了刚进门那会儿想着家族新立，需要立些规矩，后面他自己的修为起来了，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各种祭祀典仪，想回自家回便是，想来夷陵我给你收拾院子……并不是魏无羡不在乎，人相久了，哪里会不在乎？哪怕最初没有爱情，到后来也是家人了。

        凭着感应来到此，随便在哪家画舫上打开神识听一耳朵，就知夜御十二女的俏公子的风雅事了。不用猜，有钱有闲，包下十二名一整月，这俏公子非是怀桑不可……

        调笑之间，三五友人搂着怀中佳人，推杯换盏，大开黄腔……那艘画舫之上，指不定是怎样的淫靡画面呢！夜御十二女……这功夫真不错！换我我也能行，我不过没钱罢了！你行？你怀里这个能喂饱就不错了！呵，你别瞧不起人，你信不信，我不但能把她喂饱了，也能把你们怀里的都喂饱了……行，那我们比比，我倒看看你能喂饱几个……

过是看伺候人的活儿，好还是不好。

        若是别家家主后院出了这事儿，那便是丢了大脸了，这人非得带回去各种阴私刑罚来一遍，浸猪笼以正家规……

        若是那心残忍以破瓜为乐的莽夫，自去便宜的暗窑子便是，而到这画舫上来的，多多少少也是想求一份风雅，哪怕最后也是肉碰肉的事儿，也希望能得一份两情相悦，若是哪位佳人能为你茶饭不思，乜呆呆闷幽幽的，那也能效仿一次话本中的情节。哪有上了画舫，一口气叫了十一二个，买断初夜的？

        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因为功法原因，心境上去了，这些世俗家规也便不太当真了，偶尔用用权当是趣佐料，但真的拿家规把侣们得死死的，那便没了意趣。他魏无羡本来就是游侠一般的人物，穿上宗主服本来就是希望权柄大些，声音大些，人才能活得更自由，但若是这规矩将自由束缚住，那不是本末倒置，违背了他的初心吗?

        二来是因为，有些事儿，其实大家都是有一些默契的，魏无羡不用太严的家规约束，但是大家也知哪些事情不去。就算是跟他在半和离状态的赤峰尊聂明玦，归来以后，虽然也过问以前纳进家门的侧室通房们这些年的生活待遇，但最后也是好好安置了后半辈子，给钱遣散的遣散，想要再嫁的再嫁，后院清的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