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主这才觉得奇了,就算这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俏公子是个能伺候人的,这也醉的不省人事了,哪里能伺候好呢?谁伺候谁啊?就算人家把房门关上了,画舫主也是将礼数全了的,深鞠一躬,这才领着姑娘们弓着腰退了下去。
画舫主也是看着这俏公子端的有钱,也有大家公子派,却没有随从仆婢,本就不正常,怕是逃家出来的,就算吃了亏也不好向家里说,想着孤一人也好拿。趁着这俏公子半醒半醉,画舫主闯进筵席,厚着脸说了些不合时宜的笑话,便说什么,以前也有大家宗妇前来画船抓的,姑娘们是画舫的人,自然置不到她们上的,但这偷腥的丈夫,怕是回家要吃瓜落了。
画舫主能说不吗?显然不能,对着传闻中血洗不夜天的魔人能不子已经是因为见识大了。侧让进这位杀神,忙张罗姑娘们伺候。
再看这位侠客装束的公子爷,一袭黑衣,墨笛系于腰间,红色发带……除了长得帅得很没那么丑,别的都跟百姓家院门上贴的夷陵老祖驱邪图对上了!
好像睡过去了……聂兄啊……你这样很容易被拐卖啊……魏无羡好笑地将怀桑吃到嘴里的发拉出来,刮到耳后:“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聂怀桑带着醉意盯着画舫主盯了一会儿,聪明人,自然知画舫主是什么意思,倒不是他怂,只是跟这些人胡扯实在浪费生命!他在这画舫上也是再找不到意趣,合该是时候走人了,抄起放在桌上的宝贝扇子,摇摇晃晃往外走……
话没说完,画舫主就不敢说了,一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他的上,他这才惊觉,这俏公子怕是没醉吧!那眼神……画舫主有些不相信传言了,屈居人下的人物,哪里是能有这样的眼神的?
魏无羡将怀里醉醺醺的人搂住站稳,看着那颗小脑袋轻轻摇了摇,一张嘴便本能地嘟囔 “不知……不知……我真的什么都不……不知……”
聂怀桑倒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防备心自然而然地变弱了,但是酒意上,视线模糊,认不清人,脑子也不转动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 “怀桑,还认得我是谁吗?”
“从何来?你们不一直在传他是从乱葬岗下来的吗?正好我也是,你还猜对了!我是来……捉的!”
画舫主听到这句话都了,一个一问三不知,一个从乱葬岗下来捉的……再回想这俏公子这些天的派……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上了另一间画舫,舫主这才拿出主人的架势,当了孙子,自然也要撒撒气,一回主人的:“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日后都别出去一个字。这几日勤勉伺候着,出了错儿,我可保不住你们。还有!那些混账坯子话是从哪个贱子嘴里出来的,自己这些日子便不要再在客人们面前出现了,自己下去找教妈妈那儿领罚!
刚刚那段话,不仅聂怀桑听懂了,隐匿在画舫上的魏无羡也听到了,这便不高兴了。我欺负聂兄那没关系,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闪来到门外将门拉开,整好聂怀桑要将门推开扑了一个空,整个人扑倒他的怀里。
“不用了,这里有怀桑伺候便够了,你们都下去候着吧。”魏无羡抱着怀桑绕过宴厅,进了内间。
画舫主听到这句话,感的神经瞬间绷紧起来了,干他们这行的,是得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的!凡俗王侯哪些需要奉承,修仙世家谁家不能得罪,他们心里得有些谱才行的!一问三不知……这……俏公子是醉了,可这里醒着的一人明显是认识的。态度不敢再倨傲:“不知侠客尊姓大名,从何来?”
“怀桑顽劣,叨扰舫主已久了,但是这金叶子撒河里也该有些响动的,反正这一个月日子还没到,还是能继续在这画舫上住段时间的吧?多加我一个闲人可以吗?”魏无羡横抱起这醉的没边的人,反正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然是风月场所,但是这艘画舫是养淸倌儿的,就算与寻常客栈相比都还算干净的,要陪怀桑玩儿,住这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