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醒来的时候,魏无羡就睡在他shen旁。shen后是被人使用过度的酸楚钝痛,tou也是一阵阵像被闷锤子敲着似的。他昨天晚上喝酒了,还喝了很多,昨天晚上他的借题发挥他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他压gen就没有醉,装醉罢了。开玩笑呢,他是和魏无羡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青梅竹ma,从小一起偷酒喝,魏无羡喜欢的酒他也是喜欢的,当然,除了天子笑。这样的江澄,酒量怎么会差,昨夜喝的还是荷香酒,那是小孩子喝的,又哪里来的醉酒一说。
喝酒的理由很简单,很多年前的昨天,云梦莲花坞被灭了门,除了他们三姐弟,鸡犬不留,他和魏无羡就趴在墙tou,看着他阿爹阿娘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看着师弟们的尸ti堆积成山,看着温晁和王灵jiao在尸山血海中调笑……作为最后一个守门人,喝点酒还不行吗?
你问魏无羡?那家伙很多年前就为了他的乱葬岗弃了莲花坞,不论真弃假弃,总归是弃了。
回廊之上,水泽之畔,江澄背靠着廊zhu,斜斜地tan坐着,蛙鸣蝉叫一如许多年前……
这里是莲花坞少有的没有改变的地方,不远chu1那正是他和魏无羡红着眼趴在那儿目睹了灭门惨剧的那堵墙。
当年他被温逐liu消丹,疼得半梦半醒之间也是依稀记得一个黑衣的男人背着他从这个回廊跑过,悄悄逃走。
回廊那tou有套石桌石椅,他恍惚间似乎能看见少年时的魏婴潇洒的坐姿坐在那儿,捧着一杆新鲜荷叶,要将上面的酒往嘴里倒干净,少年时的他围着魏婴急tou急脑地转圈。
“怎么样怎么样,你少喝些,给我留点儿。”
“阿澄别抢,今年的新酒多得是,你别让羡羡呛着了。”
“师姐说的是,江澄你干嘛非要喝我嘴里的。”
“谁要喝你嘴里的,魏无羡!你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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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自从成为“魏江氏”,就算魏无羡与他行功的时候怎么折腾他,都不会在这一天碰他。准确的说,他不会在这一天碰任何人。夷陵老祖每年的这几天都会闭关修炼,这个事是全家都知dao的,那个全家……
这么多年了,魏无羡不是没有进过莲花坞,那一次还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把他抱进宗主院,狠狠要了他。
但是莲花坞里魏无羡有一个地方再也没去过,那便是江氏的祠堂,自从二次围剿乱葬岗下来,他把魏无羡蓝忘机骂出祠堂以后,魏无羡便再也没去过。
他当时口不择言骂了些什么?他都忘了……那不重要,反正他似乎就没说过几句好话。
再就是,每年的这一天,魏无羡都不会进来。但仅仅是不会进来,并不是说没有来。是的,就算魏无羡再怎么隐藏,他都能感受到魏无羡的存在,就一墙之隔,就在那堵墙外面。
接着酒劲儿,江澄将桌子上一个喝空的酒瓶往地下一砸!呲硄!猛地站起来,又有些站不稳,暗自强撑着。
“你来都来了,还躲什么!躲那么多年了!不敢进来吗?你不敢吗?!”
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堵墙,仿佛上面还跟当年一样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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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还是站在了江澄面前,两个人的眼神都恨恨的,针锋相对,分毫不让。
魏无羡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江澄了,他的媵室江澄,那是他的炉鼎,他的xing玩ju,名义上是最为契合的dao侣之一,却独独没有dao侣的实质。他几乎没有和江澄灵魂交rong几次,他与江澄就是肉ti上单方面的xing,他们交合的目的似乎就只有怨气大劫的阵法,但是这个目的似乎已经快要不是理由了。
赤峰尊回来了,那是占了名分的,还有那个阴险狡诈的敛芳尊,虽然没名没分,但是辅阵的人数总归是不缺的了。
江澄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还要折腾他,他的shenti修为强度越来越高,可是心境却是众多妻妾中最差的,不,还有金凌,作为修者,也作为魏无羡的枕边人,他能感知到,他的外甥跟他是一样的,只不过稍微比他好些许罢了。魏无羡这是什么意思呢?随时随地都要丢掉他们吗?
“护不住,便弃了吧?”
“什么?”魏无羡看着这个醉醺醺的江澄,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知dao这人没醉,荷香酒能让江澄醉?除非他喝了一池塘的酒!
“护不住便弃了吧?你告知仙门百家我魏无羡从此退出云梦江氏。”
魏无羡无语,这是他当年说的话。那年乱葬岗上,江澄拿着剑要砍温宁的shenti,他便放弃了云梦。
“我说的却是,魏无羡要与百家为敌……”江澄惨笑,“魏无羡,我都不知dao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就是好恨你!我就是想让你后悔!我想让你低tou!你还有什么资格进莲花坞!是你!是你弃了它!你看看!就在那儿!阿爹阿娘的血,师弟们的血都liu干了!莲花坞的池塘都是血红的!你却为了温家人把莲花坞给弃了!”
魏无羡站在那里,看着江澄蹲坐下来,缩成一团,他不是心里不悲伤,只不过,他还有一些希望,一些很快就会实现的愿望,大概也是因为心中的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