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逝,渐渐长大的侄儿周瑜越来越光芒四,遮盖不住的才华横溢和万丈雄心,加上俊朗英武的外形,豁达谦逊的格,若说他非人主之才,连自己都觉得亏心。 可是周尚谨记周忠的忠告,我们庐江周氏要的是千年世族,而非一世君王。为了阿瑜能够有个正常的寿命,为周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他不能去火中取栗的帝王业,而要稳妥的贤臣。毕竟楚汉相争,肉消亡的是主公,而主公亡,他手下的贤臣反而会有更多的选择,被昔日主公的对手青眼相看,许以高位挖角。为了家族的利益,周尚只好心存不忍地压制着阿瑜的思想和行为。此刻看到满屋子的舆图,周尚急忙问:“阿瑜,你这是替公路公谋划进击江东的路线么?
听周瑜这么说,周尚吃了一惊,这进军路线分明就是要称霸江东。
不敢和扬州牧刘繇相持。
周瑜闻言,愣了一下,摇:“袁公路无大志,目光短浅,不堪重任。他甚至不如其庶出兄
连周尚走过去,他都没有醒。
书房里一册书都没有,只在房子正中置一小几,上面笔墨砚齐全。
“阿瑜, 阿瑜!” 周尚连叫两声。
“阿叔,你看,这宛陵的西北面是长江,正北是当涂,还有牛渚矶和牛渚屯。 宛城西南的春谷县在江东岸,临江西濡须口二十里。从濡须口东渡长江,夺取春谷县,再进攻南陵县,向东,可以拿下丹阳郡的郡治宛陵,往南,占领歙县和黟县,就可以深入到南越腹地。”
当时的士族大家都是让子弟多方下注,所谓水的帝王皇位,不变的士族大家。所以他才要盯紧了周瑜和袁绰的婚事。生怕他出什么荒唐事,得罪了袁术。周忠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周尚,不要让阿瑜有自立为主的心思,周家人丁不旺,纵然阿瑜是天纵奇才,没有家族助力,在这群雄并起的年月,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人毁族亡的下场。所以为了庐江周氏可以绵延不息,阿瑜可为贤臣,却万万不可奢望名主。
用过晚饭,周尚向后面的跨院里望去,那里很安静,不知阿瑜在干什么?周尚知周瑜从幼年起就喜欢饭后弹琴,他决定去看看。
周尚蹑手蹑脚地进来书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周尚看着杂乱无章的账簿,残缺不全的兵勇名册,问自己的幕府功曹梅佐,没想到一问三不知。而主簿严御更是账册混乱, 毫无章法。没办法,周尚只好让人把正在游山玩水的周瑜叫来。
跨院里静悄悄地,没有琴声,甚至连个下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小书童坐在廊下,打瞌睡。
侄子的才华周尚早就知,他整顿民务熟练,这不足奇,毕竟一个十四五岁就当起整个家族的场面人物,一个小小宛陵郡治的事务不在话下,只是周瑜两个时辰理完了民务,跨去了校尉校场,点兵排阵,分队任命百夫长,也是井井有条。迅速准确。这样看来,侄子的军事才华甚至更加突出。
周尚心里又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周瑜是破败的庐江周氏仅存的希望。董卓的暴行一举灭掉了庐江周氏这百年大族的英。硕果仅存的年轻一代只有周瑜。 若他是个平庸孩子,那家族就断送在这一代上了。他想起曾任太尉的族兄周忠着眼泪对自己说的话:“汉室衰微,帝位更迭已成必然,我已经在皇帝边,全我周氏的忠诚。不必再让阿瑜入仕汉庭,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一个执拗无能的君王。像阿晖一样送了前程和命。你们在外省另觅明主。” 周尚知当时周忠的意思是拥有钱有人有势的汝南袁氏。所以才周旋于郭李二佞之间,替自己谋得丹阳太守之职,为得是便于联姻袁术。或许再树百年周氏的开国之臣。
四面墙挂满白帛,上面泼墨如画,山势雄奇,水势澎湃。而周瑜站在房子的正中央,对着一人高的山形地势痴痴发愣。
周瑜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把军务民务整理妥当。让梅佐和严御目瞪口呆。
周瑜虽然没有回,却明显知是谁来了,谁站在自己侧。
周瑜竟然毫无反应,直到周尚走到跟前,看清周瑜凝视着的硕大白帛,赫然发现这竟然是宛陵一带的舆图!怪不得侄儿到了宛陵就去“游山玩水”了,看来他只是对功曹们这么说,毕竟谁知他们是不是刘繇安插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