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北上洛阳,并未告知他人,董卓老贼如何知dao消息?”周瑜双睛明亮地对视着赵昱。“瑜有从洛阳来的可靠消息,老贼是得到了庐江一带某官吏的密报,知我兄长带领家兵前往,才调动了吕布和张辽的jing1兵在落霞谷设伏击杀了周氏子弟。不知赵公有何看法?”
周瑜语气平静,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暴lou了他怒不可遏的内心。只是常年的教养让他压抑着保持平静。
孙策腾地tiao起来:“阿瑜,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杀了那个告密的狗官。”
周瑜一把拽住孙策的衣襟,“坐下,伯符少安毋躁。”
孙策看了看周瑜虽然煞白但是沉稳的脸,只好悻悻坐下,脸却憋得通红。
赵昱的脸色十分难看,半晌才缓缓dao:“周公子是疑心老夫告密么?”
周瑜拱手:“不敢,瑜久闻赵公高絜廉正,抱礼而立,绝不会有此不上大雅之举,今日只是想请教赵公,毕竟我们不在庙堂,不清楚这庐江一带的官吏,谁会zuo此事?”
赵昱见周瑜虽然内心愤怒无比,外表却镇静自若,心中暗自赞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定力,必成大qi。”他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公瑾公子,令兄们的惨祸,是我舒城之大不幸,老夫心里更加惋惜。只是你可知dao,令兄在北上途中,曾多次被地方官吏邀请zuo客,谁曾热情宴请过令兄一行,谁就最有嫌疑是告密之人。”
周瑜站起shen来,躬shen一礼:“多谢赵公指点。学生明白了,感激不尽。告辞!”
说罢,拉着一tou雾水的孙策起shen便走。
赵昱抬手想阻拦,因为还想和他提起举荐茂才的事,但他看到周瑜的脸色,知dao不是时候,想想便作罢了。
周瑜拉着孙策出了府衙,一言不发,上ma就飞奔起来。
孙策知dao阿瑜在生气,但他不知dao为什么生气,见浅雪飞驰而去,急忙跨上墨雨,紧紧追去。
周瑜的ma非常快,转眼就化作了一个小黑点。
孙策cui动墨雨全速追击,良久,才看见一片青绿色的小山丘上,有两个白点,一人一ma,迎风而立。
孙策急忙冲上青丘。“公瑾!,你这是怎么了?弄的我好糊涂”
突然,他看见两行清泪在周瑜的脸上默默地liu淌,他竟然都没有ca拭。在贵族出shen的周瑜来讲,他从不失态。今天一定有什么事非比寻常。
“阿瑜, 你听明白了赵昱的话?你心里有什么事,别憋着,说出来。咱们商量个对策。” 孙策一改自己的大嗓门,竟然有些温柔地说。
“是陆公。。。。。。我。。。”周瑜的声音几不可闻。
“陆公?你是说庐江太守,新封忠义将军陆康,陆季宁?” 孙策追问。
周瑜默然不语,迎风而立。
“阿瑜,你倒是说话啊,今天怎么这么吞吞吐吐?” 孙策急得抓耳挠腮。
“陆公是你同乡吧?” 良久,周瑜才问dao。
“是啊,他出shen吴郡望族,我们吴郡四姓顾、陆、朱、张都是赫赫有名的望族, 从高祖开国时就是朝中栋梁。” 孙策说。
“我知吴郡四姓。蔡中郎还收过顾元叹为徒,时常提起他。” 周瑜叹了口气:“我不知陆公一个正人君子为何要密报我兄长们的动向和路径,他为什么要这样zuo!”
“你是说陆康?他是庐江太守,就是他告密?” 孙策急切地问?
“阿策,实话告诉你,自从我族兄去世,我便开始广布线报,这也是为了保护我的族人。这一次,庐江周氏几乎族灭。实乃大意过甚。 前日洛阳gong中有消息传出,是庐江一带的地方官密报我族兄拥兵自重,前往洛阳,天子便令董卓老贼防范,董贼本就不喜我族兄阿晖,趁机将他们。。。” 周瑜已经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阵儿,周瑜平息了一下,才又说:“我和岭叔深聊过,晖哥一共赴过三次宴请。。。一次是庐江太守,另外两次都在睢阳附近。按照董卓bu属的缜密细致,一定是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所以告密之人不可能离睢阳太近,要知dao周氏子侄甲兵一千余人,要想尽数杀戮,绝不是仓促设伏就能达到的。。。而所有人。。。。都罹难了。。。只剩下了岭叔一人。。。我今天只想证实不是赵公,因为虽然晖哥并未和他饮宴,作为舒城长的他,一定也知dao的。既然不是赵公,那便只有对大汉天子忠心耿耿的庐江太守,忠义将军陆康了。”
孙策听了,腾地站起:“陆康这老匹夫,竟敢如此阴坏,不如你我一起去庐江太守府,把他杀了。”
周瑜瞟了他一眼,缓缓dao:“阿策。。。你说杀了陆公?此人对庐江百姓甚为仁慈,治理有方,百姓拥dai他。。。你如何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阿瑜!你怎么会有妇人之仁?既然陆康可以肯定就是向董卓告密之人,zuo掉他!为你兄长们报仇。” 孙策狠狠地挥着拳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