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这种游离事态之外的态度,恨他这种避重就轻的语调,恨他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手感不错呢。他有些愉悦地想着。
“又在心里骂我。”五条悟抱着椅背笃定地说。
玛德什么品种的智障。
然后五条悟就维持不住平衡咚一声摔在了大以知上,着嗓子不要脸地喊着“呜哇,好痛!要以知酱!”
涎水被刺激着分出来,大以知不想吞咽就顺着五条悟的指尖下来,只有某个无下限的人才不会察觉到他现在是龇牙咧嘴而不是喜笑颜开。
“那我给你?”
大以知屏息警惕着,又不无黑色幽默地想,就算是杀人灭口,五条悟不是苍、赫还是茈都是利索的,一瞬间的事,比打针块多了,完全不会疼。
有病吧。
就是这样,明明哪一次相见都是不愉快的,明明他的通缉令还在总监会那明晃晃地挂着呢,他还是避重就轻模棱两可混为一谈地把所有此刻都度过了。
“刚才太多汗了,先去洗澡,你也不嫌脏。”大以知压着嘴角把五条悟的脸往外推了推,状似有些不胜烦扰地说。
……
“没杀意欸,”五条悟把手放到眼前晃了晃,又翻转过来手背,将食指和中指比成兔儿压了压,“而且,很可爱呐。”
五条悟停下摇晃的手,凳子翘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来,他这人闲不住,像只多动的猫,若不在喵喵叫的时候总是要闹出点似是而非的动静彰显存在感的——可就是这样的闹腾才中和掉了他的存在感。
“一边去叭煞笔,你这么大一只我被你压着才痛好吧?”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撞断了的大以知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怒斥了一句不要脸的无下限。
“诶?”五条悟疼的样子,“可是要咬的是你,要无下限的人也是你,你这是在耍无赖啊以知酱?”
“不是五条悟麻烦你严肃一点好吗?我们是在刑讯诶!刑讯!我是个诅咒师、死刑犯……”大以知表示如果他有罪,请让上天来惩罚他,而不是用五条悟那张没有边际的嘴。
衣服被扔了一路,在沙发靠背上能找到一件半——之所以说一半是因为衬衣的扣子实在是太繁琐被五条悟给撕了。
大以知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谁能想到他不开无下限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五条悟没有那些夸张的肢动作和轻浮的语调的时候,巍峨的冰山就从海平面中出了它的一角。
大以知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又不好骂出声来,只得把眼睛瞪得溜圆。
“呐啊啊啊!!!!”
所以所谓的恨也先不谈,所谓的过去也先不谈。
,少年人还有着些许未褪去的婴儿。
似乎还缺点什么,五条悟沉片刻,将手上的肉往两边扯了扯,又向上提了提,成了个笑模样,“这样才好嘛,有个青春的样子呀小同学?”
“没有。”大以知被戳中了心事,立否认。
恨得他胃都绞痛,想到就犯恶心,想要从他上撕下块肉来。
五条悟翻过来又将他压在下,脸埋在大以知锁骨遮住了那双眼睛,很是不愉快地咬了咬他的锁骨,还是很像猫,把牙齿收起来轻轻地磨。
大以知一抬就看见五条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对璀璨的宝石,凝视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发麻,但是与此同时却无端生出了它们已经静静地躺在了黑色丝绒铺就的藏品盒中的宁静感,恐惧与窃喜并随。
花洒的水打开,中的热气和白雾一起蒸腾出来。五条悟在自己的肌上打满了香波,又用大拇指和食指在首圈成了一个圆圈,他着他那张童颜笑得懵懂又直白地将圈放在嘴边嘟起嘴,然后出了好大一个皂泡。
两个人也都不直起,其实最快也不过就是五条悟一个瞬移的事情,但就是要像普通人一样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往洗浴间走去。
“是么?那就是在夸我?说来听听。”
五条悟自己嘿嘿笑了两声,还觉得不够,用手指将大以知的嘴掀开,里面的牙龈出来。
他气得发抖,张开牙就想给五条悟狠狠咬一口。就算是咬到无下限也没有关系,这口气不出他今天就要郁卒在这里。
然而柔的,带着薄茧,尖不小心碰到的,还有点咸。让他直接愣在当场,他反应过来呸的一声把五条悟的手指吐出去,“不是你有病吧怎么不开无下限啊?”
……
大以知能感觉到他有点不开心自己的走神,但是五条悟只是呸了一声,然后闹着说,“好咸啊。”
他们也还是避重就轻模棱两可混为一谈地把所有此刻都给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