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十送小柳出去，却看到楚岚正站在街对面等着。

朱老十想不通。

手伸出，牵住他的手。

他发现每个月初一、十五，楚老板都会提前回去，有时楚当家也会来接。且第二天过来，楚柳就会带点儿疲色，有几回直接歇了不来。

跟了大肚腩的自己相比，这家伙还是瘦得吓人，风大点就能倒。

看楚岚那不受拘束的野子，武功又好，正逢壮年，恐怕说他夜夜九纵也不算牛，可楚老板这板儿，生病前兴许还能勉强凑合，如今，啧啧！

可是，一年，两年，三年……如今都八年了。

楚岚跟老朱打了个招呼，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他旁瘦瘦的小柳。

三十多快四十了吧？

「哦，好，你放心，我看着呢！」

难不成才两次，一个月才两次！八年！楚岚这样的家伙！

他好像有点坏良心，但是这事儿，这事儿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朱大哥！」

当日楚岚让他找个大夫替楚柳看病，说是犯了厥症。他老朱好歹有三个老婆，一琢磨，多半是楚柳行房不济事厥过去罢。

楚岚是圣人？

两人似乎都笑了下。

没有。

除了楚老板，楚岚没有别的任何一个人。

朱老十拿起柜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嘟」喝了一口，看向一旁查阅账本的楚老板。

……

「朱大哥！」

大家都是男人，老朱没对旁人说过半句，但心里觉得若是楚岚找个偏房，或是去外觅些散食也属难免。

就算楚岚再心疼楚老板，这、这也得……

虽然说大家都喜欢他，可怎么看也不能算漂亮。漂亮的人他可见多了，楚岚、老六（申老妖）不说，就是稍俊俏些的人物，楚老板也是比不上的。

为啥不进来啊？

漫步离去。

小柳连叫了两声，老朱才反应过来，站得急，一口水呛住：「咳咳，楚老板，咳咳……啥事？」

而且，子骨也不行。

楚岚都四十出了还这么……老朱形容不来。反正往那一站，满大街的小女娃、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都朝他瞅，便是那些绿眼睛一金的洋婆娘都免不了！

当时，老朱下决心，一定替楚岚遮瞒，若遮瞒不了，就得劝楚老板宽心。

「咕嘟」，朱老十又喝了口水，他是知一点楚岚两个人的家事的。

大伙儿心里当然更喜欢楚柳，小宝他爹。楚柳有能耐，看不出瘦瘦巴巴一个老实人，说话细声细气，两手指就能死，竟是把生意的好手。也不见他多明多会算计，却什么事都得稳稳当当。

这种事，只有圣人才能得到吧。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想到这儿，「咕嘟咕嘟咕嘟……」，老朱连喝了几大口水。

何况如今毕竟有了点年纪，笑起来眼角也会起些细纹，就是个比普通人清秀瘦弱一点儿的中年人。

小柳有点莫名，今天朱十哥有些奇怪，不过他无暇想这些，只轻声：「朱大哥，这些账本我都瞧过了，我……先走了。」

这事儿瞒不过他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