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底映出陆行舟前那寸长的疤，被利划开又愈合的伤口形状可怖，突兀地长在心脏的位置。

楚然面前一缕风飘过，视野中乍然出现一条小方格斜纹领带。还没来得及皱眉，上又是一件西服，一件衬衫，接二连三堆在他上。

随他高兴吧。

陆行舟百忙之中抽空撇他一眼：“你看了一晚上书了，眼睛不累？”

地毯上掉落陆行舟答应赔给他的东西，反正不是葱。

“不累。”

等陆行舟吃完饭理完文件，他已经挪回房间看书去了。

“灯太亮了，刺眼。”

陆行舟正要继续找，但下一秒却忽然一顿，再度转回去。

陆行舟拉开衣柜套了件白T，提起衣服扔进了干洗筐，“我去洗个澡。”

只听嘭的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没有。”楚然从额角红到锁骨，“你还要不要枕了。”

“我明天叫人来换。”

“嗯？”楚然下巴微抬，看看他又看看书，急忙把书正过来，“眼睛花了。”

少顷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你书拿倒了。”他盯着楚然。

跟那东西面面相觑半分钟后楚然终于鼓足勇气弯腰捡起，不不顾地丢进盒中，盖上盖装无事发生。

陆行舟走到床边放下了一个什么盒子，然后才开始取袖扣，脱衣服。

葱：“蛮标致，三百块的葱到底不一样。”

楚然摇摇，起将花盆小心翼翼搬到了阳台一角，好让这盆天价葱收天地之华，争取多窜几轮苗。

楚然也不抬：“忙完了？”

“你不让我碰你，我没有办法。”

楚然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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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扬了扬眉，余光带过床柜，“你看过盒子里的东西了？”

楚然别开脸。

他微愠：“你――”

“有没有看见我睡觉的枕？”

陆行舟却从背后将他抱起，直接平稳地放回被子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过就说看过，有没有好否认的？”

“付过钱了，不用就是浪费。”

楚然别开眼，声音低如蚊蚋：“不是我让你买的。”

――保洁负责到令人尴尬的地步，每天都要把地上的被子清理一遍，然后叠得规规矩矩收入柜中，就好像陆行舟已经有资格上床了一样。

“没有。”楚然没抬。

陆行舟眯起眼打量他。

一抬却怔住。

楚然看书看得心不在焉，干脆合上不看了。刚想将书放到床柜去，无意间却碰倒了搁在上面的那个盒子。

有些人极擅

“……不用了。”

“我出来之前你在什么？”

十分钟后陆行舟裹着浴袍出了浴室，带着一热气赤脚踏上地毯，开始从衣柜里拿自己睡觉的家当。

说着就掀开被子起，仓促地往窗边走，下一刻却被人从小腹上方搂住，“先别急。”

“没什么，”楚然回避他的目光，“啊，想起来了，你的枕在飘窗上，我去给你拿。”

房门咔噔一声轻响，近一周已经闻惯了的淡淡乌木味出现在门口。

低一看，他冷淡清秀的眉目就倍受刺激地了。

“怎么不开灯。”

“不用那么麻烦，用这个台灯就行。”

“今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