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我是陆总的一秘，他把电话转接给我了。您找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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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然还没听过孩子的心，那种真切又急促的，扑通扑通如同一列开进儿童乐园的小火车的心。

坐在沙发一角，上搭着件松的螺纹坎肩，平板电脑的冷光照在脸上平添几分淡然。

他艰难地将侧过去，背对窗，枕小臂。

晚饭他又很费功夫地炖了虫草龙骨，说是要给陆行舟补气养神，谁知放得冷了也没等到饕客归家。

老魏在旁边等得急了，凑上去问：“他吃饭了没有？可别让你们老板饿着肚子。”

出于家翁的责任感，老魏觉得有必要给陆行舟打个电话问问，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尽量备好。

手机一送就送到楚然手心里，不拿都不行。

到了第三晚，无论如何坐不住了。老魏从楚然手里抽走厚厚的一本书，皱眉问：“他这么一宿一宿的不回来你就不担心？”

明天得去医院产检，日子是一早定好的。六个月的孕将原本平整的小腹变成一只打足气的球，肚脐那里尖尖地耸出去，肚偶尔还会被不轻不重地踢一脚。

屏幕上敲字的手指一顿，楚然咙深嗯了一声。

冰凉又公式化的等待音由弱渐强，把人的心像一样抻长。

回房后月光漫洒，窗边的地板上空空，没有人再把被子铺在地上当席梦思。楚然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全无睡意，凌晨又起将窗帘合到最紧，让房间完全地暗下来。

第二天老魏清早出去买菜，特意到停车场溜达了一圈，没发现陆行舟的车。

“你不是打电话问过了吗？”楚然目光移到落地灯的黄铜灯罩下，看着空气里那零星一点尘埃浮动，“在忙工作。”

但楚然秀眉微蹙，半晌不肯再吐只言片语。

“你对那个小男孩还真是上心。”

秘书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楚然微微一怔。

“他妈妈之前很照顾我。”

“你――”老魏一声接一声地叹气，“死脑。”

楚然的目光停在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沉默地点了拨通。

“打呀，”魏叔皱眉，“多大的人了还闹别扭？”

秘书像是认准楚然应该会说点儿什么，波澜不惊地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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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翕动，一个陆字还没出口，听筒里冒出的女声就将所有话堵住：“您好楚先生。”

一夜寂静。

不想挂也得挂了。

“哎，估计又在加班，回来多半又是饿着肚子。”

楚然语滞片刻：“他还在公司？”

楚然似乎觉得刺眼，也不抬，轻声说“睡吧”。

老魏点了点，转要走，忽然又往玄关望了一眼，“陆行舟还没回来？”

他挨着楚然坐下，拿出手机找号码，但老花眼又看不清，只能转求助：“你帮我拨给陆行舟，我问问他晚上还要不要吃东西。”

“好的，”对面非常职业礼貌，“陆总吩咐过，如果您打来就让我告诉您一声，他今晚不回去了。”

“在的，陆总现在就在办公室，需要我帮您转到座机专线吗？”

十一点，魏叔站在灯下问楚然：“又不回来了？”

紧接着是一长段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