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揪着脑后的短发。
“是啊,都笑他是出家人,不沾烟酒不近女色。”
他轻抚小腹,无声又缓慢地呼出一口浊气。
“我知,”说到这个裘久骁上正色
“叫她来?”裘久骁瞅了他一眼,愣青的本色又找回几分,“你能乐意?”
“安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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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片刻后转移话题:“郑曼那边你尽快安排妥当,不能再有后顾之忧。”
情同家人,毕竟不是家人。
“有人24小时看着,应该不会有问题,你是打算――”
“我辜负了陆总对我的信任……”裘久骁手背蹭了蹭眼睛,上就要当父亲的人缩着背像个孩子,“等陆总醒了我自己跟他坦白,他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回想两人在影院分开前的那几句话,陆行舟显然已经猜到出卖自己的人是谁。但他只用“出了事”三个字一语带过,没用任何责备的字眼,态度俨然很明确。
“再试一次,”楚然的背慢慢从墙面直起来,神情淬炼,“去省厅检举。他不能白伤,那帮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这番话说得没有一点不情愿。
“受气?”
裘久骁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死也不会出卖陆总。别人不清楚你最清楚,从小我就在陆家长大,要我背叛陆总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裘久骁埋得更低,沉默了片刻,哽咽又砺地开口,“他们有人就在我家,刀抵在郑曼肚子上给我打电话,我真没有办法了。”
“这是正事。”
“他猜到了。”楚然淡淡,“猜到你出了事。”
楚然打断他:“证据还有没有备份?”
裘久骁站起来:“有,在公司。”
“嗯,”他微微颔首,“他醒了以后当然是他说了算,我只是提前一些准备。一会儿你给江可瑶小姐去一个电话,把今天的事通知她一声,也算是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就说之后恐怕还要麻烦她。如果她方便,可以随时来医院探视。”
想到某个晚上紧锁的房门,楚然眼眸低垂,心里泛起些许苦涩。
无论裘久骁自认如何义薄云天,说过多少豪言壮语,郑曼和孩子才是他最不可能背叛的。这是人之常情,谁也怨不得谁。
裘久骁脸色缓和,略有调侃地:“好,我上去打。早知你这么讲理,陆总在酒局上能少受多少闲气。”
裘久骁听完五官皱作一团,随即左手成拳狠狠锤了自己脑袋一下,“我真是昏了了,昏了了!”
楚然背倚医院的外墙,从后面看着他:“所以你就打了那个电话。”
一说到这儿,楚然刚刚那份杀伐果断又柔下来。
“就凭咱们?”裘久骁已经习惯了听从陆行舟的命令,“要不要等陆总醒了再从长计议。”
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对陆行舟不利。但时间终究会改变很多事,人长大了,玩伴不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家成了最重要的。
楚然静了静,从腔里磨出几个字:“一群下三滥。”
楚然当然明白其中理。他抬望向遥远的天幕,看着云遮雾绕的一弯眉月,忽然第一次对陆行舟的孤独感同受。
楚然背抵冷墙,右脚在地上前后微微磨,灯光掠影也跟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