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平本就shenti不好,奔波一夜又不眠不休守了三天,这会如一genjin崩断般就要昏下去,只来得及抓住顾明旌的肩膀说了一句“顾明旌,若你死了,我定要所有害你的为你陪葬,包括我自己。”就昏过去了。
顾明旌顿时吓到了,叶祁云倒也不拿这事开玩笑:“放心,祝大夫只是累昏过去了。你中了毒箭,你们帮的人见了他的脸便对他喊打喊杀,怕耽误你养伤他就跟着我回来了。你昏迷了三天,他就三天没合眼,这会让他好好睡一觉,喝点参汤什么的补一补就好了。”
“多谢。”
“不客气,可需要我派人跟你一起回你帮会?”
“不必,请一定帮我照顾好清平,我去去就回。”
顾明旌进帮会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议事厅里争吵议论,吵的最凶的,无疑是几年前因为情报xielou死了亲友的那几个。
因为争吵声过于激烈,甚至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帮主,您回来了!”
“别吵了,帮主回来了。”
顾明旌威信很高,他坐上主位后,众人安静下来。
“帮主,夫人呢?”问话的是顾明旌最忠心的心腹。
“他病了,还在叶家商会里养病。”
“帮主,恕我直言,我不欢迎这个夫人,若这帮会里夫人要在,那我们便离开了。”此话一出,有不少帮众都眼光灼灼的盯着顾明旌。说这话的是四长老,论牺牲,他的亲友在那次对阵中几乎全bu丧命,论贡献,四长老为帮会培养了不少骨干人才,论资历,四张老自帮会建立之初就在帮,甚至比顾明旌任帮主的时间还要早。
“四长老,您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顾明旌自帮主位置上站起,取下代表帮主shen份的雪狼披风,“祝清平是我的恩人,四年前,我于战场失踪,又在被治好后送到蓝长老chu1,是顾明旌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
“我可以不zuo这个帮主,但是,清平没有zuo错任何事。
阵营会战时,偷了我们情报的是齐知方,清平虽有失察之罪,却从无背叛之心。齐知方逃了,你们对他用了私刑,他再也不能行医了。
清平来阵营,是不忍见我们伤痛所以来为我们救治,却因为我们自己的疏忽平白断了他的一生。
但是清平不计较,这半年来,蓝长老不在,你们哪一个没有受过清平的救治,若没有清平,这帮里,还有多少人活下来。
三日前,清平搬了援兵,所以我们都活下来了,活下来的你们,抓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救了你们命的恩人无家可归。
我顾明旌一生,被祝清平救两次,你们忘不了仇,我,也不能不报恩。
今日,我退出帮会,与狂澜再无关系。”
“帮主,你别走!”
“狂澜容不下他,我们走了也好,他本就不适合阵营,柳辟海让他来这里,本就是错误的,就让我来更正这个错误吧!
你们几个不要悲伤,江山代有才人出,没有我,狂澜依旧是狂澜,这里,是你们的天下了。”
顾明旌tou也不回的离开狂澜,他知dao,这个叫祝清平的选择,永远不会错。
七
正月,长安城。
顾明旌焦急地蹲在床边等待,盯着家花细细瞧着,生怕他有什么损伤,dao长十指紧nie着床沿,几乎抠出十个指dong来。
“苏师兄,清平他怎么还不醒?”
正坐在桌边ca拭银针的苏黎嘴角一抽,任是再淡然的xing子也禁不住病人家属一再的sao扰,他一拍桌面,怒dao:“都出去!你们人太多了,还让不让祝师弟呼xi了,都去院子里等着!”
顾dao长扒着床沿装听不见,被苏大夫重点针对,睡xue一扎,提着领子就给扔出门外,蓝心雨等人赶紧接住。
苏黎靠着门框,一双细长的凤眸半睁着,打了个哈欠,慵懒dao:“最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三天三夜不要命地输送内力,这会还不肯休息,是想我这仁济堂里再躺个病人么,去去去,把他扔到床上让他好好睡,我在这守着,人醒了通知你们。”
主治大夫发火,众人敢怒不敢言,唯唯称是,扛着顾明旌就连忙跑了,生怕慢了一步就也挨上一针。
碍事的人都走了,苏黎得了清静,坐下来支着脑袋略作歇息。
“累着了吧。”
一双手从脑后伸来缓缓按压着苏黎tou位的xue位。
苏大夫不言不语,往后一仰倒入熟悉的怀抱。
漠笠dao长急忙将人抱紧,心疼地摸摸家花:“你看你,眼这么红,眼圈这么黑,三天药浴加施针,也亏你撑得下来。”
苏万花不反驳,只闭眼靠着家咩小声哼哼,看得漠笠dao长怜爱之心大起,将人带到窗边的榻上,“你也休息会儿,我替你看着人,有什么事我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