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慢慢悠悠关上门。
随着啪嗒一声响,小院重新回到寂若无人的状态。
这寂然无声的方寸小院,便是万花妖树永远出不去的囚笼。
吕不意轻轻一跃到院中妖树本的枝丫上,合眼沉沉睡去。
又过了两日。
笃笃——
“不意,你在家吗?”
吕不意陡然睁眼,下树来,不合的袍掉到了地上也顾不上捡,穿着银纹墨衫的万花快步跑到门边,刚伸手却又迟疑,轻声问:“……是辰宿么?”
“嗯,是我,不意我来看你了。”
吕不意欢喜将人迎进门来,却发现来人还带着个不速之客:一只顺的雪兔。
“嗯?这是?” 吕不意用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这意外的访客。
冯辰宿心领神会将兔兔举到吕不意掌下:“这是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的,想着不意你也许会喜欢就带来给你玩玩,你看,它也很喜欢你呢?”
(兔兔:你们礼貌么!)
掌心接到柔的,顺的感让吕不意惊喜地瞪大眼睛,他摸了又摸,最后忍不住将小雪兔接过来抱在怀里。
看着万花欢喜的样子,冯辰宿也跟着翘起嘴角。
到了天黑时吕不意仍旧抱着兔兔舍不得撒手,令冯长不由醋意大发,黏着万花就要讨吻。
吕不意被缠着没办法,兔兔虽然很可爱,但他也很喜欢跟冯长的亲昵,无奈忍痛将雪兔放走了。
雪兔被放到门边,吕不意推了一下它嘟嘟的屁送它出门。
雪兔立飞奔而去,吕不意不由翘起嘴角,很快又想到什么,情绪低落下来。
万花语带羡慕:“真好啊,它跑得真快。”
“不意也想出门看看么?我带你出去。”话未说完,冯辰宿牵起吕不意的手便要带他出门。
吕不意失神之下,来不及阻止,万花的手刚到门边,顿时蓝光大作将万花弹回院子。
“不意!”冯长惊叫出声,赶忙跑进院内将地上的吕不意扶起,他抬一脸震惊看着。
因着万花的意外越界,这座小院此时显出它真实的模样:蓝盈盈的结界符文封锁四方,地上更是显出密密麻麻的力符锁,每一符锁的尽都绑缚在院中央的花树躯干上。
一座戒备森严的囚牢。
吕不意的周同步显现出符文虚影。
冯长顿时明白一切。
有冰凉的泪珠落到万花的脸颊上,吕不意惊讶看着纯阳满脸的泪痕,他以指沾了一滴泪珠入口中:“咸的?”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吕不意轻柔将人搂入怀里,细细吻去冯辰宿脸上的泪珠,挑开冯长的衣襟深入,这是吕不疑唯一会教导他的表达方式——用取悦对方,“是我不对,我没告诉你,我不能出去这个院子,我该早些告知你的。”
冯辰宿终于明白了之前吕不意上的违和感从何而来。而从万花的叙述中,他得知了更多的真相。
嫉恶如仇的除妖士隐瞒所有人,在院子里饲养着一只跟自己长相一样的花妖,甚至将其作为抽取灵力和满足私的禁。
这般扭曲阴暗的心思,吕不意却一无所知,还替人辩解:“不疑说我妖难除,所以不让我出去,只是有时我……”
万花抬看了看被结界遮蔽的天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形容来描述心中的感受。
“是寂寞。”
“嗯?”吕不意看向冯辰宿,冯长语气郑重:“这种感觉,叫寂寞。”
吕不意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