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心神剧震,骨龄二十又余,再看秦律眼神,恨意冷然,刺眼至极。
孙昀,绝不可能这般看他,真的不是他么。
百年已过,你竟不肯再来见我。
纪无执心一痛,怅惘收剑,神情恍惚离去,徒留一地狼藉。
见人终于走了,鹤挽年当即扑上前将家花搂入怀中,担忧焦急的泪水落下,不断呼唤:“阿律,阿律!没事了,没事了,他走了,你安全了,我带你去疗伤。”
秦律面色惨白,闭目似是已然昏死。
鹤挽年心中大怮,乞求师父:“师父,师父你救救阿律。”
鹤昔摇微叹:“唉——,孽债啊。”
也不知那状似疯魔的纪前辈到底何来历,若阿律有个万一,那他定要他的命!鹤挽年心中发恨,突然手被轻轻了一下,像是怕他没发现,又了好几下。
小混,你装死不知早点说啊,害得我差点想要跟你殉情,鹤挽年脸色一黑,差点绷不住表情,手心又被随即挠了好几下。两人一块长大自是心有灵犀,鹤挽年将将维持住泪眼,哽咽:“阿律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没有通行玉符,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这事也怪他们,这小花妖长得跟那孙昀别无二致,有些人疑心生暗鬼,卡着玉符申请迟迟不批,这时被小辈哭诉顿时老脸也挂不住,连忙应了,“明日就叫小弟子将玉符交你。”
鹤挽年不为所动,眼角垂泪继续:“脸白成这样,也不知要养多久才好。”
他师父也在旁帮腔:“秦律也是跟我家小鹤一块长大的,生纯然,这次是咱们纯阳对不住他。”
几位纯阳长老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站出来歉然:“他这伤我们纯阳有责任,你拿这印信可去宝库里自取三样为他疗伤。”
玉符和好都要到了,鹤挽年见好就收,接了印信,这才横抱起家花回去。
5.
接到纯阳传来小师弟受伤的急讯,芳主弟子纷纷坐不住了,赶着要去纯阳给小师弟治疗以及讨要说法。
鹤挽年推门进来时就看见数位万花都聚在盆前问诊。
秦律是藤非人,纯阳自是治不了他的。
此刻秦律化为原型藤被种在盆里,五片嘟嘟的赤色花拢成圆花苞,花萼下伸出纵横交错的藤竖立形成藤笼般的造型,将花苞牢牢保卫其中。
万花们围在盆边虎视眈眈。
鹤挽年凑近听了听他们的诊会。
“藤有分坏死,我提议切治疗。”
“你这样作系数太大,不如把被剑意损害的叶子全了,缺点叶子不算什么重新长很快的,刚好我们留下样本。”
每听一句,盆里的藤叶就抖一下。
“都退开,让我来。”
鹤挽年额下一滴冷汗,随即看见一位相貌艳郁的黑衣万花出声,众盆纷纷让开一条路。
“佘长老。”
“佘长老好。”
佘长老来到秦律的盆前,眼抬也不太抬,端着一碗颜色诡异,冒着黑泡的药汤看也不看直接倒进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