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还没说完，就听见达达利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疑惑地看过去，却见达达利亚又凑近了自己几分：“你没发现吗？你这个拒绝回答本就是一个回答。”

        面对达达利亚的视线，迪卢克有些心虚地看向一旁：“这里居然有活水。”深渊隙孕育着极其郁且纯粹的黑暗却又透着死火一般寂静的幽光，这一汪泉水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好似无垠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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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发现的达达利亚住迪卢克的外套，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迪卢克，我冷。”

        “相信我，如果你讨厌我你会直说的。但你却谈起了份和立场……这说明，你也有些喜欢我吧。”

        “大概吧。”迪卢克没有否定。达达利亚有些闷闷不乐，他起看向迪卢克：“我向你表了两次白了，迪卢克……虽然严格来讲第二次或许不太算，但我真的想知你的想法。”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两人都呼声。然而安静了没一会，达达利亚又憋不住了，小小声地询问。

        自从达达利亚变成孩子模样，迪卢克对待他明显比先前要和颜悦色的多。当两人整理出休息，迪卢克将外套丢给达达利亚的时候，达达利亚甚至觉得对方在把他当作一个弟弟在照顾。

        达达利亚带着迪卢克到了所说的落脚，同他搭话，但迪卢克被那个神秘少女一连串的「命运」和「心上人」打的心乱如麻，直到达达利亚连续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多哑迷，以至于他一个问题都不想想。他很快恢复神，脸上又挂着迪卢克熟悉的笑来：“前面有一落脚的地方，我们去那休息然后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什么？”

        “我说了，心是不会骗人的，”他牵着迪卢克的手将对方的掌心放在自己的左口上，“你感受到了吗……迪卢克，我的心脏也得好快。”

        “迪卢克？你睡了吗？”

        “你……”迪卢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他也听见了自己腔中狼狈不堪的心声。达达利亚的眼神明亮。

        “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达达利亚的指尖绞着迪卢克的外套，“……离开这里后我们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说话了。”

        迪卢克犹豫了片刻，说：“……在这里困了这么久，因为离开而高兴得睡不着能够理解。”

        “……我只有一件外套。”而且在你手上。

        迪卢克有火系神之眼，自然不畏惧寒冷。他双手抱闭目休息，没一会听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睁开眼，边一个橘色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

        “迪卢克？”

        “我对她也知之甚少，她自称来自深渊罪人，但教会我不少武艺。离开深渊后我一直在寻找这里和师父，却从未找到过，确实是我人生中少有的执念……只可惜变回了这副模样，不然当时同师父切磋肯定能让她用出双手来，”达达利亚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他抹了抹生理泪水，郁闷地嘟囔，“变回孩子的就是不方便，这么快就累了。”

        “迪卢……”

        迪卢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脖子，对方指尖在自己下巴上留下的温度叫他心绪更乱了。他强装镇定地问：“达达利亚，你师父她……”

        “师父说这是深渊中的暗泉，我当时便是在此待了数月同她学战斗技巧，”达达利亚看着迪卢克，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抹去迪卢克下巴上溅上的一点血迹，“这里沾到了。”

        “我想和你说说话，”达达利亚的声音只有彼此才听得见，“想到大概很快就要离开这个秘境，我有些睡不着。”

        “只要你抱着我……”眼见迪卢克出一副看你要怎么得寸进尺的表情，达达利亚迅速改了口，“只要我靠着你就行，你看，我现在可是连神之眼都没有的一个小孩呢。”

        当撒成为一项行之有效的手段，达达利亚觉得自己愈发熟练了。迪卢克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却还是示意他靠了过来。达达利亚喜滋滋地贴着迪卢克取，两人共享了一件外套——至于是不是真的冷，只有达达利亚自己知了。

        “虽然不清楚时间，但天色估计也不早了，休息一会恢复力吧。”

        “又有什么事？”迪卢克叹了口气，再度睁开了眼。

        两人都距离很近，迪卢克可以看见达达利亚的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的红发。想起达达利亚的两次表白，迪卢克心有些乱了。他视线躲闪开来：“知又有什么用，我们之间的份和立场永远无法磨灭……”

        “什……”

        “……你不要自作多情。”迪卢克被达达利亚炽热的视线盯得耳发热。他故作镇定地驳斥对方，达达利亚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的脉搏上：“你心得好快，迪卢克，心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