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maomao拉着莫宇上楼时，青年人不由得挣扎了一番：“……我说，小伤而已，你不用这样。”

        前tou的人虽然没有开口，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力气却很大，那gu力气与她jiao小的shen躯全然不符，比起男人而言却还是寥寥。柳maomao一声不吭，反倒令莫宇不知dao再说些什么拒绝她，只好同样缄口不言，直至一前一后进了她的家门。

        莫宇其实先前是见过柳maomao几次的。

        第一次见时是柳maomao带着女儿刚刚搬来筒子楼时，莫宇正赶上夜场下班，远远看见她背着弱不禁风的小女儿，指挥着搬迁工人把家ju搬到楼上去。而带来的东西说是家ju，也不过两张从二手市场淘换来的小木板床和几张凑不成套的桌椅，甚至连些像样的电qi都没有。

        不过住在这片的人多半也都穷得相似。莫宇向来懒得多guan别人的私事，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穿着浅绿色碎花长裙脊背努力ting直的柳maomao，隐约听到街坊大姨们的小声议论，却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次见到柳maomao时便是某天深夜时他负责看场的酒吧附近的小巷子。

        附近住chu1的巷子藏污纳垢，每到夜里路灯昏暗时便有一批仪容风sao穿着lou骨的女子躲在暗chu1招揽生意，而这群女人上缴的保护费也是莫宇的收入来源之一。那一天，他便再次看到了与旁边的人依旧格格不入的柳maomao。

        柳maomao站在一个小角落里，仍然穿着那条碎花长裙，脚上穿着米白色的细跟凉鞋，lou着白nennen的脚趾，清秀的脸颊上却化了一个nong1艳得有些艳俗的妆。

        她似乎有一点不安，不断蹭着鞋跟，shen旁路过了一个又一个醉气熏天的男人。莫宇冷眼遥望了她许久，才看到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半秃男人走向了她，不等带着她离开，便已不怀好意地rounie着她jiao小却圆翘的屁gu。

        莫宇看出她脸上的犹豫，但她还是随着男人亦步亦趋地离开。而半个小时后柳maomao再次回到那个角落时已是鬓发蓬乱，脸上的妆明显花了一半，shen上的裙子皱皱巴巴不说，脚上的凉鞋带子也没来的及系上，就像她shen旁别的女人一样凌乱。

        那天晚上柳maomao带着不同的男人离开过四五次，每次半个多小时后又拖着疲惫的shen躯回来站在那里，直到三点多钟最后一次离开时，她已经有一些站不稳了，而那次离开后她也没有再回来。

        自那天后莫宇便隔三差五的见到她，而附近的街坊自然也见过了她。这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渐渐堕落其中的女人明显引起了一众男人的好奇心，这些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怀揣着钞票，背着自己的妻子昼夜不分地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莫宇对此本是毫不关心，却还是在来来往往男人们的口中大约总结出了她的过去和将来：无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太太被发迹的大老板丈夫抛弃，独自抚养着生病的女儿，仅有的存款被掏空后不得不靠出卖pi肉活下去。

        不过这种鬼地方的男男女女多半都活得磕碜，没有谁会比谁更幸运一点。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看着柳maomao正在自己面前，手上提着一碗刚从菜市场买来的pidan瘦肉粥，似乎正在回家的路上，却猛然被那个发福的矮胖男人拖到死胡同里时，鬼使神差地，还是不由得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那个男人在看清来人是莫宇后其实便已经不敢再造次，只差吓得屁gunniaoliu，随后在莫宇冷冰冰的眼神里仓促爬起来逃离现场。但那人结结实实的一拳还是令他的鼻子liu血不止，将shen上烟灰色的汗衫前襟染红了一大片。

        柳maomao打开了客厅的灯后，莫宇在简陋的客厅里扫视了一圈，兀自抽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后便看着这个jiao小的女人在客厅与厨房间反复穿梭，闷声不响地找了一条mao巾，又从冰箱里不知dao翻出了什么，包在了mao巾里面，帮他按压在了鼻翼上。

        chu2碰到莫宇脸上的手指温热纤细，有一点点颤抖，轻轻捋开了被汗水黏在他额tou上的过长刘海，然后便停了下来。莫宇抬tou看了眼柳maomao，才发觉她眼眶泛着红，圆圆大大的眼睛盈着一汪清澈的水，只是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莫宇是有些害怕面对伤心的女人的，半晌还是dao：“……我自己按着就行。”

        但那只手真落下来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太得劲。

        柳maomao“嗯”了一声，坐在了他的对面，手掌置在了他的膝上，仍是关切地盯着他。莫宇冷敷了一会儿，渐渐才觉得鼻子恢复了些嗅觉，鼻尖萦绕着mao巾上淡淡的洗衣皂香。

        确定没有新鲜血yeliu出后，他猛xi了一口空气，再将mao巾拿下来时，mao巾上已经粘上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血渍，而里面包的凉冰冰的东西竟然是一gen路边汽水摊子只卖一块钱的老冰棍。

        应当是小孩吃的。莫宇想了想，递还给她让她放回冰箱里，没成想柳maomao不肯接，只是眼睛盯着他，仿佛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又低低地dao：“你吃了吧。”

        而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