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来形容少侠。未来,少侠和他们一起挽救了关中,少侠净化了彼是方生,少侠同未来的他夺下了连生枝,少侠退了压城大军,少侠…少侠是破局一子,是大势,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倾倒在关中上的变数。
于苏九而言,少侠是…大雨中从天而降的最特别的雨滴,是余生所及。
苏九皱眉:“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
姚倦边笑边拍着苏九的肩膀,说:“从前都是别人笑我痴人说梦,今日见你,才知别人看我是什么感受――好笑,实在是好笑!”
苏九不爽地瞪他一眼。姚倦拍了下手,:“太有意思了!好!我入伙!”
“…你决定了?”
姚倦拍拍苏九的刀:“这个,阎王债,咱手上有刀。”
他又指指自己手上的公文:“这个,沐大人,咱朝里有人。”
他指指少侠离去的方向:“还有这个,未来之人,外加枯荣经,咱边有天运。”
姚倦眉飞色舞:“有搞,有搞!咱们往死里搞!”
“就是…”姚倦说完,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是不是去了太久了点?那册子应该早就写满了…”
苏九顿感不妙,他起就向少侠离开的方向冲去,姚倦也在他后紧赶慢赶地追。四不见少侠踪影,苏九眼尖,看到了背风压在碎石下的册子和墨笔。
他拾起册子,封上的五个大字温和而不失锋利――枯荣经心得。
苏九的脑海中“嗡”一下就炸了。少侠是打算好的,他要离开了,还特意留下了枯荣经抄本。
少侠会去哪?他离开关中了吗――不,苏九想起,那晚月色下少侠在天坑边…
姚倦还没追上苏九,就见他又开始玩命狂奔,连轻功都运上了。苏九赶到天坑时,果然见到封坑巨石之间有松动,他想都不想,下了天坑。
然而,隐窟中的景象已与他初来时大不相同。隐河下游的水变得清澈透亮,继续深入,隐窟的花草已恢复“荣”态,瘴气业已消失。直到苏九能看见彼是方生――那颗枯萎的巨树,现在满树蓝白繁花,美得不可方物。
树下――是少侠。
苏九到他面前三四步远时还在跑,看见少侠闭目倚在树上,他分不清自己是怕打扰少侠还是胆怯面对现实,反而放轻了脚步。
待走到少侠面前,少侠方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面无血色,发已经彻底变成灰白,唯独眼睛还是亮的。
他的眼中闪烁着镜湖的水光,抬看向苏九:“…苏九?你怎么来了?”
苏九梗着没说半句话。他不想责备少侠自作主张,但少侠却弃他不顾自己跑来净化彼是方生;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弱,但他也不敢问少侠现在怎么样了。
少侠观他神情,笑着摇:“我没事,就是刚运转完功力,有点累。而且余海生他在我的脑子里说个没完…”
“为什么…”苏九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又要冒险。”
为何你总是独去向绝路?
是为了路上经过的苍生百态,还是为了将不曾受伤的背影留给守候的人?
“还不是想在离开之前给你们点贡献嘛。这下子天机打开天坑时肯定傻眼了。而且咱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少侠顿了一下,才说:“苏九,我差不多得走了。我已经不能在错误的时间继续停留了…”
“我不打算不告而别的,但是…”少侠又狡辩。
“我也不想你担心。”
一阵微风拂过,彼是方生上洋洋洒洒落下许多花来。少侠向苏九伸出手:“以后还会再见。想见的人,都能见到。”
“你拉钩保证。”苏九也伸出手,握住了少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