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唔…嗯…”
手的肤不堪,他整个人汗淋淋的在手中挣扎,余洋几次险些捉不住他,手印错落在腰间脖颈,犹如镣铐加。车后座比会议桌更有拘束感,那么今日也不算太错,这也是个新奇的验。自他去后,岁岁皆寒,为将来的日子,总有新鲜的罪要受过。
真无聊,所以和尚也皂泡?
濒临死境,不由得心生怆然,这一刻易牙究竟把他错认成谁了呢,息似啜音,十指深深陷入肩胛的肉里,额发凌乱,眉目的攻击却十分淡,在如此腥然交合中,自有一种柔脆的意思。
这样的宁静,便使人自然地回忆起幼年时光,双手捧着脸坐在书桌前听收音机,死了许多年的秃高僧在黑盒子里咿呀咿呀念经,乡音很,余洋尚是小学生,文化水平有限,只听出来四个字是梦幻泡影。
“水…”
少年坚实膛对病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型的热源,过导致的高热使大量脱水,易牙干渴难耐,在被亲吻的间隙中沙沙地叫唤起来,本能地将子往后躲。
仿佛真有这么幸运,巧得简直像是一种预谋,手可及的座位下就摸到了半瓶矿泉水,敞着口,倾了那么多才要挽回。
花,梦幻泡影,更见到后视镜里余洋掀起衣裳隐隐约约一痕后腰,有力,像是小孩子铺开白纸却不懂收敛的大笔,骄傲得有过刚易折之感。他忍俊不禁,想到,难得见易牙这个角度这个姿势,长竟显得更长,像一双枝蔓缠在幼子上。
一对动物撕咬成狂,纠缠至死却出好多植物的特质,万千孽障生长在红尘,有。
于是转过去听少儿频,温和女声一板一眼读早教课文,字里有一种清洗过且干净得一眼望到的感觉,人生像是唐诗,被她的嘴吐出来,唐诗化作了人生。他不知不觉跟着念了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化成静而死寂的那一夜,黑得化不开,是易牙抬手把他的空敲破的。僧在门外,风雨俱来,不要论错,不可言说,他决然种下因,却没有想过会在一副稚面孔上看见血淋淋的果。
回,把一桩往事倒捻回来,老人重新念给他:如亦如电,梦幻泡影。声音里有无边苍凉之感,时至今日,依旧难懂。
一念心爱,被水来溺;一念心嗔,被火来烧。
这样活着真的比当时死去轻松吗?
“求你了,水…”
“好,好…你张嘴,把伸出来。”
醒不过来,还是不愿醒来,人世深苦,余洋在心里乱猜,如愿咬破他的尖,唾里混入浅淡血锈,睫被他温热鼻息得簌动,若枯死的乱草。眼睑投落阴影,似笼着薄薄水雾,余洋捧起他的脸来,一双眉峰似乎修过,摸上去很扎手。易牙没有反应,任凭少年像幼犬一样可怜兮兮地他的齿列,急切的手掌在分开的衬衣下游移,他不禁颤了颤,颅失去支撑而微微后倾,消瘦下颌扬起来指着车,颈子粉红洁净,诱得人犬齿若有似无地。
一点不足,还要更多,贪得无厌,溺倾船帆。少年噙水,亲他好多次,喂得太急,几乎呛到咽里,易牙还不想死得那么早,用手掌略抵开了这样的爱意,口剧烈地抽气,五官扭曲,嗔怒的意思。余洋憋红了脸,堵着他的嘴,咕哝地说着
不知梦幻虚假,枉受轮回,以常乐涅槃,翻为苦相,终日弛求。
“好…你别动。”
男人倦怠满,衣衫不整,楚楚动人地靠在那里,如同亵玩一个尚且温热的死人。易牙失去神志后并不反抗什么,但他的罪恶感没有更轻,惨白膛,吻痕清晰如血,反而觉出自己的卑劣。
“别动!”
余洋在他死尸样的肉上亲咬,凶狠而咄咄人,落下一千一万个吻消磨蔓延疯长的望。要什么给什么,此刻即便易牙要他的命都愿意双手奉上,上一个轮回里他也是这样想,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不…唔!好…疼…!”
“呜…啊啊…”
一时间,只有和吞咽的水声,连乱得一塌糊涂的心都微不可闻。
他潜意识里想逃,出自动物求生的本能,然人之所以为人皆因理大过本能,即便已经如此败落。易牙几乎又一次地昏厥过去,预见到落于此之上命运残酷狰狞的脸——醒过来他还是会走进那场鸿门宴。他是甘愿尝遍苦楚沦落万劫不复,烧奉求,再睁眼,人间已成无间炼狱。
是不能再躲,还是不敢再躲,逃避的机会早在手刃情人的那天用完了不是吗?于是任凭巨浪打来拍断脊梁,痛到极亦不肯坠落。
余洋怀着私心,膛惴惴动,一口水不肯全数放行,要贴合嘴,就着窄滴滴漏进去,引诱他主动将尖伸进间来撩拨,易牙昏蒙着被人玩弄,意识犹如稚子初婴,一点冰凉肉由他轻柔着,相濡以沫似的,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