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跟人有这么多亲密的接。
若不是那晚谢惊风主动上来拉住他的手的话,他绝不会跟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可现在谢惊风就像是把他当朋友,毫无负担的同他吃住,还时不时地开上几句玩笑。
他虽然都懒得搭理,但也不算讨厌。
阴暗的巷里,连外的日光都透不进来,四周静寂无声,连一个路过的行人都没有。
谢惊风一直在他后絮絮叨叨的,他隔上很久才回一句,惹得谢惊风不满地问他。
“阿笙,你有没有在听?”
“听着呢。”
他对人这么亲切的称呼自己有些不习惯,但也只是一刹那的事。
情感寡淡的他并不是太在意这些小事,反倒是谢惊风被他这般纵容,上了瘾,一口一句叫着他“阿笙”,又问他要不要帮忙。
他将人赶到了一边去,让人别吵自己,都没办法仔细思考了。
“我说你啊,再看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官府都发了这么久的悬赏令了,连人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对了,难你是为了赏金而来的?”
谢惊风顿时又来了兴致,像条大型犬类一样凑了过来,他顺着人的话,就编了谎言。
“嗯,混口饭吃。”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认真地在调查!那也算我一个,要是真的抓住了那杀人魔,赏金分我一半!”
“行。”
谢惊风拍着他的后背,他为了赶紧打发人,随口就应了。
两人达成共识后,谢惊风干脆名剑大会也不去参加了,就整天跟着他,去各个事发地点调查,想要抓住那魔,获得丰厚的赏金。
可惜并没有什么进展。
城中隔几天还是会有江湖侠士丧命。
对方的手法更大胆起来了,就像是一种挑衅。
朝廷那边开始施加压力,凌予笙的任务也变得紧迫起来。
谢惊风要跟着他,反倒被他支开了去别的事,以防人干扰自己。
他回去得越来越晚,谢惊风还特地出了客栈门来等他,生怕店小二提前把门给关了。
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是越发的熟络,言语之中,谢惊风已经把他当了交心的朋友。
他也从最初的设防,拒人于千里之外,到不自觉地放下警惕来。
谢惊风每晚都在他边,本没有出去过,何况人的武也不对。
再加上他看着人那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
对方上的伤都还没好完全呢,上总是有郁的药草味。
晚上睡觉的时候,光是闻味,他都知人还在不在。
眼见着调查陷入了僵局,他决定铤而走险,晚上行动。
那魔不就是夜晚才杀人的吗?
那他就当那个诱饵好了。
谢惊风知他的想法后,当即喝止。
“不行,你不要命了!你明知对方是疯子,你还去!”
“这样调查下去,那魔是不会现的。”
他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可谢惊风却脸色阴沉。
“那也不能你去,我去好了,要是有什么你还能在后面支援我,你功夫高。”
“你不用去,我去就行了。”
“不行,我去。”
两人少见的起了争执,谢惊风无论如何都不要他冒这个险,要当诱饵,自己再适合不过了。
“再说了,你哪点像个江湖侠士,我比较像。”
谢惊风的坚持令他为难又有些讶异。
对方眼神真挚,神情焦急,就是不想他以犯险,怕他出事。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谢惊风却一再坚持,直到将他说服。
“好,有什么事,你直接大声呼救就行。”
“放心,我可怕死了。”
谢惊风总算是出了一贯的笑意,拍着他的肩膀。
“阿笙,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嗯。”
他郑重地点了点,心底升起一丝陌生的情愫。
面前的男人眉目英,形高大,却是有几分傻里傻气的。
若是不傻,怎么会随便把命交在对方手上。
信任是经不起背叛的。
………………
天很快就黑了,客栈的门紧闭着,两人偷偷从窗翻了出来,来到了街上。
外算不上黑,路边都有着灯笼照明,而且今晚还有月亮,映照在青石板路上,有些诡异的发青。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不知从哪里来的纸钱在空中飞舞着,夜风四起,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谢惊风朝他了个手势,他点了一下,对方就径直朝向一条黑漆漆的巷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