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专挑带刺的句子讲,“离第一名的高度,大概还差了一座东京塔吧。”
鸣人满脸汗水地点,不知高兴于那一句“给出S”还是其他什么,差点儿没当场蹦起来。
下台时藏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偷偷对着佐助口型:知、、了。
也不佐助到底能不能看见。
整场节目录制结束后,重吾避开人群找上鸣人,让他去一趟后台休息室,门口贴着宇智波姓氏那间。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休息室?”
重吾点后,他又问:“佐助叫你来的?他助理不是香燐吗?”
重吾懒得解释了,伸手一拧,抓小鸡似的把黄青年往后台扔。
休息室里佐助正在打电话,银框眼镜没,衣服也换了另一,瞥了一眼鸣人的影,转和电话那的人继续对谈,听内容是下一电影的剧本出了点状况。
谈话间佐助不忘对着重吾示意,让对方先离开一会儿,重吾好脾气地走了,还顺便替他们关上了休息室大门。
电话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鸣人百般无聊,只能趴在一旁数佐助衣服上的扣子一共有多少粒,一遍数出来是十八,第二遍是二十,第三遍居然只有十七。
佐助刚挂电话,鸣人立接上:“是不是觉得刚才当众不好意思夸我,现在补上?不用那么客气我说。”
佐助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你知自己现在第几名么?”
鸣人抓着发想了一会儿:“呃,二十多?”
“二十七。”
“欸,那还不错嘛。”
佐助对这人的天真乐观生出钦佩。
“第一次公演就是往市场随便投个石子,水花扑两下就没了,要想逆袭必须要有话题度。”
鸣人嘟囔:“我没有话题吗?”
“话题不多,看笑话的倒是多。”佐助转拉开椅子坐下,继续修改他的剧本。
“你呢,你也等着看笑话吗?”
“我看你去搞笑艺人、落语家一类的更好笑。”
鸣人心想,我落语家你也不会和我一起组合出,怂着脑袋静默了一会儿:“你刚才说,我离第一名的高度,还差了一座东京塔。”
“嗯。”
“可是东京塔从一层到端只需要四十秒。这还是那时候你告诉我的。”
佐助不答话了。
鸣人蹲下,伸手去扯佐助衣角:“整整一个月了,佐助,你不问问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佐助说:“你后悔了。”
“什么?”
“因为你后悔分手了。”
“……”
“还能有别的原因吗?漩涡鸣人,后悔这件事情……”停了停笔,又接着书写,“其实不太适合你。”
佐助在剧本一页末尾利落划下一长线,低打量。为了演出效果,造型师给鸣人的金发染了几缕赤红,左边眉还从中剃掉一痕,乍一看和记忆中那个少年全然不一样了。
他忽然想起鸣人前几日同他讲的话:原来人真的会变啊。
那么不变的是什么呢?是记忆,还是记忆里挟裹的感情?
鸣人抬出一个微笑。
蔚蓝色的眼睛像一片还未生长开的海,更像那年他们站在东京塔的端,摸过的天空。
“才不是后悔。”
佐助凝视他的眼睛。
“是必然。”鸣人扯过佐助的右手,把额埋进对方的掌心,“那时候我们一定会分别,一定会独自挨过没有对方的这几年,然后一定会再次相逢。重来一回也是一样。”
佐助手指碰到鸣人的睫,他以为鸣人又会哭,可是对方没有。鸣人语气是那么笃定,就如同全世界没有他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