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睁开眼之前,是推进手术室的声音,再往前就受伤,记得自己推测是爆炸现场,看来我在这方面还有一点经验。再往前,再往前,好像有读书的印象,嗯,应该是读完了大学,是什么大学已不可考,感觉也没有实感;再往前记忆更加碎片,似乎都是普通的独行日常,好像也没有很值得在意的事情。然而推测到自己的家人,除了很亲切的姐姐以外似乎什么也记不得了,好像我也是被姐姐领养的。但是很久没有联系姐姐了。但是细细想来,我也没有和姐姐见过几次面,大多还是自己独自生活。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只是零星的几个片段让我推理出了这个结果。姐姐似乎也不喊我名字,喊得是什么外号――
啊,是叫Hagi吗。对他的想法其实保持同意的我,因为我本质上对现在的一切都很陌生,如果能暂住在一个认识我的人的家里,可能会更好。也可以避免一些过去的朋友早上门,说实话,发现自己失忆之后,完全不想和过去的朋友见面。毕竟对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对他又毫无印象。简直让人不好受,想想,如果一个陌生人用那种很深痛的眼神看着你,你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然而他在理论上又是你的朋友。只是你先忘记了他而已。加上可能还有不熟悉的人登门拜访,逃离到Hagi家离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嗯,因为暂时不想面对那么多人。
他本就认识我吧。
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僵,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这倒是让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是失忆了对吗?医生怎么说?”
“嗯,”听到我的疑问,对方犹豫地不知怎么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姐姐...?”
这种白痴一样的问题让我皱眉,张嘴时才发现问题――本该吐出熟悉的名字声音卡在咙里,大脑空白一片。哎?哎哎哎?怎么有人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啊!考虑到自己常识都还存在脑子里,我不禁问:“我失忆了?”有些恍惚。不过从睁眼到醒来,我都没有梳理杂乱的记忆,自然是感觉不到这一点的。
对方吞吞吐吐:“呃,医生说这个情况最好是,回到原来的环境,说不定就会联想起来。毕竟,记忆到现在还是飘忽不定。不过,不过,因为职业的原因,你一直是独居。”
反正我也去不了哪里。等他借来了棉签沾水我的嘴,医生也匆匆赶到,对我进行了初步的检查,接着又独自和他出去沟通了什么。嗯?是我不可以知的吗?
没太懂他的意思。
“唔...”真正开口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嘴因为太久没有被水滋而黏在一起,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赶忙又让我停下动作,不要强行撕破。稍微为难了一下,他说:“我去找护士借一下棉签,等等我。”
我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也太麻烦你了,但是多谢,Hagi先生。”
“我是说,介不介意和我先住一段时间。”看了眼我到都是理伤口的痕迹,他语序变得通顺了很多,语气也越发强,“大分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医生也说你回复的很快。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毕竟还要经常换药,你伤的地方很多一个人换药会很麻烦。综上所述,还是先和hagi一起住一段时间,等能够自理了再说。”
我制止了他想要说话的动作,说:“让我好好想想。”